霍靖棠和秦语岑站在酒店的走廊上,柔和的暖色灯光打在他们的头顶,散落在周身,透出朦胧,显得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安静。
“晚安。”秦语岑面对着他,在离别前给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霍靖棠却不舍地捉住她的手指:“你这么晚回去,会打扰到凯西休息的,不如就睡我这边。”
“我轻点就行了,不会吵到凯西。”秦语岑知道他就是想挽留她,想把她给骗上床,可是她也不会那么笨地掉进他温柔的圈套里。
“你看你一个人好孤单,我一个人也睡也寂寞,不如我们住一间,有个说话人多好。”霍靖棠想着法子哄她,“我答应你等你画展忙完再搬回去,我答应一定做到。我们睡一间屋子里,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你睡一间,我睡一间,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就想你睡在我隔壁,离我更近一点,我也能睡得踏实。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靖棠,我住酒店是为了工作方便,如果我在工作的时候搬到你房间里去住,多不方便是吧?而且会让别人误会我把感情看得工作还重要,这样不好。”秦语岑和他讲道理。
“你的工作团队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住一起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的,我工作时我又不会打扰你,也许还给你出点子。”霍靖棠双手捧起她的脸,“你说好不好?”
“不好。”秦语岑的脸上一热。
“你看你就是害羞了,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懂的。”霍靖棠把秦语岑逼退在了门板上,指尖在从她的发鬓处流恋地抚过了她的脸,指尖停在了她小巧的下巴上,然后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来,与他的视线相接,他的眸光炽热到要让她融化。
“靖棠,别……”秦语岑已经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讯息,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他覆上来的唇给吞没。
他的唇带着湿热的气息,在她的唇上纠缠起来,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刺刺的,痒痒的,但更多的感觉是来自于他高超的吻技,温柔索取,霸道掠夺,没一会儿,秦语岑就开始晕头转向了,本来抗拒的指尖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下一秒就已经攀上他的颈子,勾着他,与他四唇相贴更亲密,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你看,你也是渴望我的,你拒绝不了我……”霍靖棠此刻的笑是那样的坏,那样的想让秦语岑撕碎他的笑容。
可是秦语岑又是无法反驳的,分离三年多,彼此的感情已经堆积太久,身体空虚压抑了许久,所以每一次的亲吻都是导火索,一触及发般让彼此都无法逃脱。
说完,他又堵上了她的唇,开始更深切的进攻……
突然,门被从里面拉开,失去支撑的秦语岑和霍靖棠双双倾倒在了门口的地上,而凯西则看着压在了一起的两人,然后笑着蹲了下去:“你们这也玩得太HING了吧?在门口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这就是所谓的干柴遇上烈火,是吗?我没用错中文吧?”
秦语岑已经是脸红透到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凯西的中文说对了没有?
可是霍靖棠却依旧那么沉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那张冷峻的脸产生什么裂纹一般。秦语岑最最看不怪的就是他这模样,做这么丢脸的事情被别人看到了,好像根本不关他的事情一样。
秦语岑推着身上的霍靖棠:“起来了。”
霍靖棠从容地起身,随后把秦语岑从地上拉了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一脸好奇的凯西:“好奇害死猫。”
说完,他拉拉着秦语岑便往卧室的方向而去,凯西跟在后面,也去拉秦语岑的衣袖:“苏菲亚,你家男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奇和猫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霍靖棠回答她,站在卧室门口,“我们进去亲热,你难道还要跟进来观摩学习吗?”
凯西被霍靖棠说得微微红了脸,她一向都是性格活泼外向的人,难得会脸红,却被霍靖棠给说得气红了脸。
凯西自觉地往后退开了一步,霍靖棠把门砰的一关。凯西站在门外,看着被霍靖棠毫不留情地关上的门,她咬唇,气愤的踢了一脚门:“苏菲亚,你家男神脾气太坏了,你是怎么受得了的……真没有蓝斯温柔绅士,所以我觉得还是蓝斯好,我支持蓝斯!让你冰山男神哭晕的厕所!哼!”
她就是不解气,就是要唯恐天下不乱!
话音一落,房门被霍靖棠拉开,这冰山的脸都黑得能滴出水来了,眉眼结霜,冷得要冻死人一般:“你再说一次试试?”
凯西直接吞了吞口水,秦语岑拉住霍靖棠往里推,然后笑着对凯西解释着:“凯西,你别理他,他就是有些抽疯。乖,你回卧室去,眼不见为净!”
凯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语岑把门关上,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也是对霍靖棠冷着一张脸:“你干嘛吓我的助理?你有病吧,得治!”
“她是蓝斯的奸细吧。”霍靖棠坐在床沿,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她是我助理,什么奸细,说话怎么那么难听。”秦语岑不理他,拿起了睡衣,“我去洗澡,在我出来之前,你自己赶紧消失。”
说罢,走两步,顿住了脚步,回头,眸光紧盯着他:“还有,不许偷看。”
“谁稀罕偷看。
“谁稀罕偷看。”霍靖棠一副不屑的模样,然后浓眉高挑起来,“我这人都是正大光胆的看。况且又不是没看过。”
“你--”秦语岑说不过他,也不想再讨气受,只是提醒他,“赶紧走人!”
霍靖棠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才不要那么听话,让他消失就消失,就算要消失也在一起消失。
他起身赶紧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等秦语岑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看着霍靖棠正悠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还枕在自己的脑后,就这么勾着唇看着她。
而秦语岑眸子睁得老大,盯着放在床边的属于她的造福箱:“你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打包好你的东西,搬到对面和我住。”霍靖棠坐起身来,伸手去握住了行礼箱的拉杆。
他已经下了决心了,不会再给秦语岑逃避和推脱的机会。而秦语岑看着如此霸道的霍靖棠,她真的是无语了。她其实并不是不想和他住一起,只是她怕自己定力不够,怕会太依赖他,怕自己就没有心思认真工作了。
她想对自己狠一点,所以也必须要对他狠。可是他却步步紧逼,恨不得把她圏在他的怀里,哪里也不能去一般。
不过这样强势霸道的霍靖棠才是他的真实本性,对于他认定的人事物都会用强劲的手段得到。
她早该习惯了这样的他,也无法拒绝这样的他。
秦语岑有时候觉得霍靖棠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可她却又无法真的忍心看到他生气,对于这个男人,她是没折了。
“霍靖棠,能不要这么霸道吗?”秦语岑还是替自己做最后的争取,“就只有十来天的样子了,你都说三年都等了,还怕这十来天的时间吗?”
“我会等,但前提是和我住一起,其他的我都会尊重你。”霍靖棠又去牵她的手,“我是有病,但你是我的药,得你治才行。”
秦语岑在心里叹息着,任他这么牵着她的手:“我要换衣服。”
她这样穿着睡前出去,被人看到了会笑话的。
“就一个门的距离,你别换了。也不嫌麻烦。”霍靖棠先把门打开,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行礼箱出了卧室。
凯西果真是回了卧室,看来是被霍靖棠这坏脾气气得不轻。
“我得和凯西说一声,免得她到处找我。”秦语岑挣开他的手,往凯西的卧室门去,站在门口,她抬手敲了两下门,隔着门板道,“凯西,有事有话到对面找我。你好生休息。”
凯西把门打开,看着秦语岑,视线又扫过了拉着秦语岑行礼箱的霍靖,傻子也明白了:“我知道了。”
然后她压低着声音在对秦语岑道:“你是要搬去和他住?蓝斯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我就不明白他除了长得帅,有钱外,脾气可真差,和蓝斯没法比,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就喜欢这种人呢?”
“你不是说他是男神吗?这会倒是嬚弃起来了。”秦语岑笑着。
“那是我不知道他脾气这么差,我的男神只有蓝斯,我都能听到蓝斯心碎的声音了。”凯西替蓝斯一点的可惜。
“哪有这么夸张。”秦语岑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好了,我过去了,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秦语岑冲凯西挥了两下手,便和霍靖棠离开了。刚出门,就看到蓝斯和凯文风尘仆仆的走过来,两人的眼睛里都染着倦意。看来蓝斯是连夜从欧洲那边飞回来的。只是蓝斯走近后,看到秦语岑穿着睡衣和霍靖棠十指相扣在一起。
“你……”蓝斯蓝眸微闪,不解地看着秦语岑。
“她搬了。”霍靖棠就简单的三个字替秦语岑回答了。
蓝斯的眸光沉了一下,唇角微掀:“原来如此。”
说完,他便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走开了,连离开的背影都是优雅的。
“语岑,蓝斯他在那边不仅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家族的事业,接着又急忙赶回来,处理你的画展的事情,所以这些天他太累了。”凯文只是简单的陈述着事实,但话里分明是暗藏心疼。
蓝斯为了她辛苦奔波默默付出,赶回来看到她和霍靖棠如此风流快活,那是伤了他的心。有些事情,雪上加霜,并不是好事。
凯文说完也转身走了。他到了蓝斯的房间,看到蓝斯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轻摇了两下,然后饮尽。
“蓝总,很晚了,沐浴后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要继续,你这样只会让自己的身体更疲惫而撑不下去。”凯文劝着他。
蓝斯双目似乎失去了焦距一般,只是远望着黑暗的天际,心口仿佛失落了什么一样,很空,好像再多的东西都填补不了。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平静,只是这样看着远方,像是一个木偶般。
过了许久,蓝斯才说了一句:“我很好。”
他会让自己很好的,很多的事情不是付出就够了,得有回应,没有回应那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而如霍靖棠所愿,秦语岑搬去了他的酒店房间,如他说的尊重她,她自己睡一间卧室。想到蓝斯披星戴月的回来,她竟然有些睡不着。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招惹过他,没想过他会喜欢上自己,她也把话说清楚了,只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有一丝内疚。
她不该这么理所当然的享受他对自己的好吧。那唯一的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蓝斯的团队是吗?只有划清楚两人的界线,这样才能更平等的相处。
她想这一次画展结束之后,她就退出蓝斯的公司。
想着想着她就陷入梦境之中。
第二天,江书燕和搭档张益在8点就赶到了棠煌酒店,正遇上了出门的霍靖棠,还有送她的秦语岑。
“书燕,你怎么来这里了?”秦语岑拉着她的手,仔细地看着她,“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不要告诉我今天有约会,我们江大小姐是凡心萌动,看上哪家少爷公子了吗?”
江书燕今天一件绿色花纹的衬衣,一件米色荷叶的包臀裙,非常有女人味,衬衣的下摆松松的所在裙腰里,配上白色的高跟单鞋,非常的知性优雅。今天,她把长发垂在左胸上,发丝微卷,戴着珍珠耳钉,透着女人的妩媚还有高雅。
江书燕被秦语岑说笑得莹白的耳根子染着薄红:“我今天是和同事一起来采访伊莱·肖特的。是工作,哪是什么约会。”
“听说伊莱·肖特也是欧洲贵族,加把劲儿还是可以的。”秦语岑压低了声音,鼓励着她,“一定要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就是顺其自然而已。”江书燕道,“刚才看到靖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谁知道他。”秦语岑挽着她往里走,“吃早餐了吗?我帮你叫一份。”
“我吃了,今天有工作,所以我来得早。”江书燕和秦语岑正往里走,就看到蓝斯和凯文、凯西走过来。秦语岑顺便就介绍了一下,“书燕,这是我老板蓝斯,我的同事凯文和凯西兄妹。这是我好朋友江书燕,魅丽杂志社的编辑。今天采访大钢琴家伊莱·肖特,你们若是要个人专访可以找她。”
双方问好后蓝斯说道:“伊莱一向不接受杂志专访,上一次做专访是在欧洲,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你们认识?”秦语岑好奇着。
“嗯,认识。”蓝斯和伊莱·肖特都是欧洲人,都是有名气的,家族也有往来,所以认识也不奇怪,“上次他来酒店,我们还喝了一杯。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不会让你给我去要签名的,没必要瞒着我吧。”秦语岑其实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面对蓝斯,但他却表现得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也就开起了玩笑。
“只是没特意告诉你而已,不是瞒着。”蓝斯看了一下手腕间的钻表,“走吧,去现场。今天要把那批画都挂上去。在开展那天会邀请一部份重要的人物去参观,还有明星造势,名单我让凯文拟了出来,你也看看。”
凯文把那份名单给了秦语岑,她接了过去,江书燕见她忙工作,也不打扰,便和张益去找伊莱·肖特。
上了酒店的房间,门口的保镖自然记得江书燕,并恭敬道:“江小姐,早,肖特先生正在用早餐。”
“那们在楼下等他用完餐再上来。”江书燕也觉得好的时间,她来得太早了。
主要是因为她接到这个专访后,就有紧张,第一次采访这样的大人物,多少有些心里压力。能不能做好这一次专访的压力更大,她不想接了这个专访,却没做好,被人嘲笑没有能力。特别中梁玲这样嚣张的人。
“不用,肖特先生吩咐过你来后就让你进去,不用等。”保镖替她开了门。
江书燕受到这样的礼遇,她都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像出身名门的伊莱·肖特为人是很低调的,她请他吃饭也是随口说说这件事情,而他在一夜之让能改变主意接受这次采访真的让她很意外。
“谢谢你。”江书燕便感谢后,便和张益走进去。
他们进去后,伊莱·肖特便看到了江书燕,对于江书燕今天的装扮,他眼前一亮,色彩清新,绿色和浅色搭配又特别的让人觉得舒服。
伊莱·肖特把最后一口牛奶喝下去,用纸巾轻拭了一下唇角,便从餐桌边起身,走向了客厅,指着沙发:“江小姐请坐。”
“肖特先生打扰你了。”江书燕坐下,并向他介绍了张益,“肖特先生,这是我的同事张益,她负责文字方面的,我负责摄影方面,请你多多指教。”
“江小姐太见外了。”伊莱·肖特让人上了三杯咖啡,“算起今天我们是见了三次面,以后叫我伊莱就好,总叫先生好像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