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噩梦,傅玉雪一路丝毫不敢停歇,快马行了一日夜,次日傍晚时分,才赶到巡按府。
徐庆说漏嘴,得知白玉堂乃是盛怒离开巡按府,傅玉雪不由有些狐疑。
“我知道玉堂性子孤傲了些,只是他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好端端怎么会生气离开?”傅玉雪望向颜查散道。
因着白玉堂与几位兄长争执,颜查散并不知情。此时,还以为白玉堂只是出去探听奸王消息。
这会儿傅玉雪追问,颜查散方知义弟白玉堂是生气离开巡按府的。傅玉雪问他,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傅玉雪再追问卢方等人,卢方面有愧色,傅玉雪心中越发不安。
“卢大哥,你一向待玉堂如亲兄弟一般,你来告诉我,玉堂到底为了什么生气离开。”
卢方见傅玉雪赶了一日夜的路,风尘仆仆不说,因为焦急更添几分憔悴。以为傅玉雪在京城得了什么消息,顾不得其他,不偏不倚细细将事情经过告之傅玉雪。
“玉堂、玉堂好胜心强,定然是再去闯冲霄楼了!”傅玉雪心中大惊。
想到那个噩梦,不由汗如雨下。
她再世为人,实在是无论电视剧还是小说都是年少时看过眼而已。莫说此生,就是她上辈子死之前,也不定记得多少内容。
只是昨日在家中小憩,睡梦中竟然梦到白玉堂陷入机关陷阱惨死。一路狂奔而来,路上那噩梦终于激发出记忆深处关于白玉堂惨死冲霄楼的这段。
“那冲霄楼机关重重,何等厉害?沈仲元卧底奸王身边许久尚且没有发现窍门。玉堂——”傅玉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蒋平,“蒋老四,如玉堂有什么,我必不放过你!”
“老四自己行事冲动,怎么怪我?”蒋平被傅玉雪瞪了一眼,不由打了个寒噤。只是听到傅玉雪的责备,却是不服。
“好你个蒋病夫,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二哥和三哥都是厚道之人,唯有你一肚子阴谋诡计。当初玉堂上开封府给展昭找茬就是受你所激。你私下总是说玉堂行事狠毒,可是玉堂何时将对恶人的手段用到过几位义兄身上,你蒋老四要这般害他。”傅玉雪怒道,“你当真以为以玉堂聪慧不知道你是故意激他,不过你是他义兄,他不与你动手,宁愿自己生气罢了!”
蒋平见傅玉雪发火,不由有些讪讪。只是想到白玉堂本是个气性小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他气得跑出去,便觉得傅玉雪太大惊小怪了些。
但是想到傅玉雪终归是县主,弄不好将来还是他们四鼠的弟妹,倒也不好意与傅玉雪争吵。
“县主,此事全赖大哥不好。若是大哥当时拦住四弟和五弟,五弟也不会生气跑出去。”
“大哥怎么能全怪你,我和三弟也没拦着。”韩彰连忙道。
“卢大哥,我知道你性子好。若是蒋平想要使坏,便是十个你也是拦不住的。”傅玉雪恼道,“只是那冲霄楼,岂是这般容易闯的?”
“我看小弟妹也不必太过担心五弟!”徐庆笑道,“五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那冲霄楼已然去过两次,熟门熟路呢,我们不必太过担心。”
傅玉雪挂心白玉堂的安危,也没有注意到徐庆换了称呼。
“岂不闻善泳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玉堂若真与大家一般对那机关毫无头绪便罢了。我只怕——”傅玉雪有些担忧,“不行!冲霄楼在何方,我去闯它一闯。不见到玉堂,我总是不放心。”
“如今天尚未黑,只怕五弟要去冲霄楼也不在此时。”卢方想了想道,“小弟妹若是担心五弟,等天黑了,大哥随你走一趟冲霄楼。”
“如此,劳烦大哥了!”
四鼠并不像傅玉雪又噩梦示警,也不觉得冲霄楼对于白玉堂有多危险。白玉堂是五鼠中武功最高,也是最聪明的一个。他又一贯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四鼠倒很少为他操心。
实在是他们也见惯了蒋平与白玉堂吵嘴,大家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如今傅玉雪这般紧张,大哥也开了口,韩彰与徐庆亦主动说要与他们一起去。
卢方见徐庆叫小弟妹,傅玉雪没有反驳,也默默地换了称呼。韩彰也觉得义弟好事将近,不由咧嘴笑了笑。只想着他们五弟能够成就一段姻缘,陪着傅玉雪走一趟冲霄楼也不算什么。
蒋平被傅玉雪好生骂了一顿,觉得自己不好与小弟妹吵架。卢方、韩彰和徐庆要随傅玉雪去冲霄楼,不由有些闷闷的。
“果然不愧是老五家的,真是跟老五一模一样。”蒋平愤愤不平道。
想到巡按府也需要有人留下,蒋平不乐意去找白玉堂,正好留下保护颜查散和公孙策。
卢方三人既然决定随傅玉雪去冲霄楼,自然没有不妥。只是冲霄楼毕竟是奸王的地盘。四人商议片刻,决定由卢方陪傅玉雪进去探一探,韩彰和徐庆在冲霄楼外负责接应。
临行前,傅玉雪又从韩彰那里取了一些炸药。傅玉雪前世学的西医,对化学颇有些研究,对那些炸药稍作改良,以作备用。
入夜之后,卢方与傅玉雪换了夜行衣,小心潜入冲霄楼。那冲霄楼防卫严密不说,布置了奇门遁甲,当真如迷宫一般。
卢方对阵法之流一窍不通,傅玉雪是七窍只通了一窍。两人在冲霄楼转了一个时辰,破解不了楼中机关,也没有发现白玉堂的踪迹。
再说白玉堂在巡按府被蒋平气了一会,怒气冲冲的走了。入夜,果然独自再探冲霄楼。一心要破了冲霄楼,取了盟书回去好在蒋平面前找回面子。
白玉堂进了冲霄楼,与襄阳王手下爪牙打了一顿,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冲霄楼下层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