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印象。”
“李玉现在去你们梅山县医院上班了。”
“哦。”
“昨天李玉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事,把我笑死了。”
“是吗?什么事?”
“李玉的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那男的和她见面,她觉得印象还成,于是就一起吃了顿饭,结果聊着聊着,李玉就问男的有房吗?你知道这男的说什么?!”
“什么?”
严然咯咯的笑了一阵才说:“那男的说,房已经开好了,走吧。”
严然说着又笑,接着问冯喆这一段怎么样,冯喆就说好,严然和他再聊了几句,絮絮叨叨的,有些意犹未尽,最后还是挂了电话。
冯喆觉得,自己到半间房上班,来的时候都没有通知严然,这绝对不是匆忙造成的,以她的聪明,应该知道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冯喆不想当面拒绝她,可是严然却恍然未觉的打了电话过来,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严然喜欢自己,也许陷入情感中的女人都是糊涂的,但是冯喆觉得,喜欢上一个人,似乎不应该像严然对自己的这个样子,这顶多也就是喜欢,只能算作是好感,跟“爱”这个距离,还很远。
“女朋友?”李雪琴看着冯喆问,冯喆收拾了心神,摇头说:“朋友,女性,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女朋友。”
“不能吧?我要记得没错,这个女孩是你到了半间房后第一个给你打电话的女性,寻常朋友,她有那么牵挂你?”
冯喆不想和李雪琴继续这个话题,问:“都说女性怀孕了会有很大反应,你怎么一如往常呢?”
李雪琴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点头说:“你问的对,我待会要好好查查。”
冯喆觉得李雪琴还是没有放弃询问严然的迹象,就难能可贵的对李雪琴开了玩笑:“嗯,下一次就有经验了。”
李雪琴果然笑了:“下一次?你还想超生?公职不要了?我还想在司法所多干几年呢。”
冯喆又说:“对了,有一件事一直想请教你,我隔壁住的老县长,怎么回事?”
“你说他啊,我只知道老县长以前在咱们还是半间房乡的时候做过乡长,后来到县里做了县长,退下来就一直住在老政府院子里,别的,和你了解的一样多。”
“他的家人呢?”
“嗯,老县长有个儿子在哪来着,好像是在哪个大学教书,逢年过节的,也回来看看,就这样。”
两人正说着,胡端就进来,冲着冯喆说:“长官有令,让你火速前去报道。”
“去,老没正经过,哪个长官有令,去哪啊?”李雪琴不满的问,胡端就笑:“林所长和刘镇长都叫冯喆了,我应该说两个长官有令才对。”
林晓全和刘奋斗叫自己做什么?正好就能摆脱李雪琴的追问,冯喆答应着就往外走。
胡红伟的父亲老疙瘩那天到所里来,胡端是制止了他吸烟的,但是林晓全其实就是个正宗而顽强的烟民,冯喆进去后发现林晓全屋里烟雾缭绕,但仍旧将门关上,刘奋斗赫然在座,见到冯喆让他坐下,说:“小冯不错,跟我去一趟赣南吧。”
要出差?冯喆就看林晓全,林晓全说:“这样,刘镇长今年抓了乡镇企业这一块,那天在胡红伟滑石矿那的情况你也见了,阻力很大。”
冯喆听了就看刘奋斗,刘奋斗吸了一口烟说:“镇上除了文远白云岩厂,其他的承包费都到账了,这次赣南之行,就要披荆斩棘。”
那天在胡红伟那不是说半间房镇镇办企业承包费全都收了吗?再说要承包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难度大给自己说做什么?
林晓全就笑:“差旅费全报,工资照拿,吃吃喝喝出省转一圈就回来了,小冯,这可是个接近领导的机会。”
刘奋斗说:“镇上这家承包白云岩矿的是赣南泾川市的文远公司,咱们这里矿上的矿长只是一个管事的但不拿事,就是丫鬟拿钥匙,要钱还是得去赣南泾川总公司那里,我们镇今年的财政收入能不能完成,就看这一次赣南之行了。”
主管镇长和直系所长一唱一和,冯喆没有理由说不去,林晓全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吃吃喝喝的到赣南转一圈就回来了,有这种轻松惬意的好事,林晓全干嘛不自己跟刘奋斗一起去呢?
冯喆心里明白了,刘奋斗之所以让自己跟着去要账,出发点不在乎一个,那就是,自己在胡红伟滑石矿那场酒宴中喝酒的举动,表现的太突出了,出去要账难免喝酒,自己就是刘奋斗带去挡酒的典韦。
第二天,刘奋斗从镇上一个养殖户那里借了一辆金杯车,带着镇上的两个工作人员,加上冯喆和司机一共五个人,就出发了。
赣南省泾川市局里岭南武陵市也不算远,虽然隔省,上了高速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去之前冯喆就听说泾川市经济发展的很迅猛,到了后发现果然名不虚传,市里五星级酒店就好几家,后来才知道,泾川市方家河县盛产黄金,产量品位在全国都能挂的上名次。
由于事先知道刘奋斗几个要来,泾川市文远公司这边早有准备,派了一个副总经理全程接待。
这个副总经理是个女的,也就二十五六岁,皮肤很白,长得勾魂摄魄,似乎特别善于施展女性魅力,眼睛毛毛的看着每个男人都像在看自己的初恋情人,还没说话就先笑,声音甜美的像是中央新闻学院播音系研究生,冯喆一见知道这次泾川之行绝对困难了,这摆明了是个温柔乡女儿国,看着刘奋斗和其余几个人略显紧张的样子,冯喆有些觉得刘奋斗的老婆刘桂花怀疑刘奋斗外面有女人也未必是瞎胡闹,因为刘奋斗平时看着正常,可见了漂亮女人就没有了定力,起码现在就很不安然,这样恐怕很容易遭到一种类型的侵蚀从而投降做一种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