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兰登转过身俯视一眼就快要追上自己和盗贼青年的三名敌人,随后抽出插在锁孔里的钥匙,伸手一把拉开已经解锁的铁门厉声催促阿罗约:“快进去。抓紧时间。”
“……嗯。”盗贼青年吊着受伤的左臂,握紧右手中的短剑,随即也明白这会儿可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于是没怎么犹豫地便先红发少女一步穿过铁门的门框离开酒馆的室内来到了酒馆屋顶的天台上。
一缕幽冷的月光当即从漆黑的夜空中落下来。
穿过被费兰登打开的铁门抵达酒馆屋顶的天台,盗贼青年顿时感觉眼前的空间一片开阔,夜里的风从他的鼻尖前轻抚而过。令他脑子里的思维霎时相比之前一片受惊失措的混乱状态变得清醒回来了不少。
不过他此时此刻当然没有闲功夫感慨这些。
双脚都脱离酒馆室内的空间范围来到天台上之后,盗贼青年立即转回身子,顺手将短剑插回腰间的革鞘里,口中带着急切的语气注视后者出声道:“费兰登,你也快过来!”
话落,他立即朝还站在门外的红发少女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
然而——
“费兰登?”突然间,阿罗约看到费兰登似乎并没有和他一起过来的意思,只是仍旧一手拉着铁门站在原地,用她眼眶里那对泛起猩红眸光的血色双瞳,抬起头,面带平静的微笑和自己互相对视。
一瞬间,盗贼青年察觉到了什么。
“喂,费兰登——”他赶忙再一次高喊出少女的名字,企图往后迈出一步伸出手将后者拉到自己身边。
下一刻——
“砰——!”
他只来得及看见眼前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就在他的面前被费兰登又重新关上。
霎时,阻隔在屋顶天台和酒馆室内的那扇铁门,也将盗贼青年和红发的血裔少女阻隔在了门外和门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沉重地凝固起来。
阿罗约呆呆地站在紧闭的铁门前愣了半秒,随后——
“费兰登!”感觉某个重要的东西又要从眼前离自己而去,盗贼青年瞪大眼睛,终于失控地扯着嗓子嘶吼起来,“开门啊,费兰登,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在想什么!”
发疯似的想要将面前紧闭的铁门重新打开,却发现门在他嘶吼出声音之前就又被人从里面先一步重新反锁了起来。他的目光顿时又恍惚起来,低下头凝视住铁门上被自己身出右手紧紧拧住的门把手。
“……费兰登?”半晌过后,盗贼青年从铁门上放下已经轻微颤抖起来的手,抬起额头怔怔地盯住眼前的铁门,脑海中的画面联想到门的另一侧,红发的少女所在的地方。
随后,夜晚的微风带着一阵凉凉的感觉拂过他的脸侧,少女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进他的耳膜,依旧用那明明让人听得出来,却还要故作镇定的声线回复他说:“稍等一下吧,阿罗约……淑女可不会把丑陋的一面展现在先生面前。”
话音隔着铁门落下之后,红发的少女背脊贴着身后的门,脸上挂出一丝苦颜的笑意轻轻叹出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目视终于来到她面前的三名夜裔杀手。
以一敌三。
看上去,她似乎在带上阿罗约一路来到这里之前,心里就已经这么计划好,并准备这么做了。
至于支撑她敢于这么做的自信——那可以追溯到五年前,在帝国边境摩尔克山区的那座村庄里,她为了救走阿罗约而在自身潜能激发下徒手撕碎一名叛军士兵时所展现出来的天赋能力。
血·狂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