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夏呆住了,时迁难道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时依对他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他如今却愿意为了自己连时依都抛弃……
她的脑海混乱一片,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猛烈,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只知道拼命的摇头,只知道自己承受不起他的爱。
时迁虽然早已料到她的答案,在直面真相的这一刻却依旧忍不住痛到难以呼吸,加大了怀抱的力度,拼命的抱紧了她。
就算她不愿,他也要把她带在身边!
宗夏颤抖着试图推开他,自己的反抗却引来他更加激烈的相拥,二人推搡之间跌倒在地上,时迁翻身压上,禁锢着她的双手,望见她在身下哭得满面凄楚的模样,像是被人狠狠撕碎了他的心,再放到地上碾磨一般。
情动之下,他忽然俯下身去,吻住了那两片柔嫩的桃红,如他千万次所想的一样,那么柔滑,清香之中透着致命的诱惑,促使他加深了这个吻。
当两人的舌尖触碰到一起时,宗夏猛地惊醒,侧过头去避开他的唇舌,睁大的眼睛往外淌着绝望与忏悔,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给她无力承受的爱,她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就够了,只需要被一个人爱就够了……时迁的感情她承担不起,更给不了他任何回应,这样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绝不能开始。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了身上的时迁,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像个坏掉的木偶一般逃命跑向出口,逃离黑暗……
时迁满心恐惧,知道这一次若是放她走了,以两个人尴尬的关系,他们的生命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交汇,伸手想要抓住她,却终于还是握了个空。
夜如鬼魅,静得可怕。
时迁只身一人呆坐在工厂内,像是失了魂一般,双目空洞无神。
怎么也没想到,从小便对任何事都报以漠然相对的他居然会在乎一个人到这种程度,这种失了她便失了全天下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被抛弃在孤儿院时的孤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时迁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零零碎碎,像是生怕惊醒了谁。
“谁——”
他睁开漠然的双目看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引入他的视线,大红色的小短袄惹人注目,齐耳的蘑菇头略显俏皮可爱,发间一只深红色的草莓发卡,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粉红色水晶项链。
小女孩十分胆怯的模样,看见他之后更是憋得脸颊通红。两个人就这样隔着远远的距离对视着。
沈晓可的脸红的快要滴出水来,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夏姐姐的身影,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你、你有看见我的夏姐姐吗?”
夏姐姐?
时迁知道她说的是宗夏,提醒道,“她已经走了。”
沈晓可点了点头,飞快的朝着大门跑去。临别前回眸看了一眼颓废的坐在地上的时迁,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掉头便跑开了。
时迁望着那一抹亮丽消失在视野中,微微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出工厂大门,满目的萧索荒凉更加刺痛他的心,一个转身,忽然一束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仅仅一眼,他的目光变得暴戾起来,语气充满了不满,“有事么?”
时依一袭白色长纱笼罩,在月下更显得恬静怡人。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令她错愕的是,那个记忆中对世间万物都报以冷漠的哥哥居然会对宗夏动了那么深的感情。
“你这个样子,是在讨厌我么?”她唇边笑容不改,幽暗的眼底看不出半分情绪。
时迁阴沉的脸色乌云密布,“你做的未免太过分了,今天又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难道真打算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过份吗?我并不觉得啊……况且这一切又不是我亲手安排的,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时依面含浅笑。在得知了温漫对宗夏的恨意达到滔天的地步之后,她想尽办法煽动了温漫的情绪,原本以为她最多在工作上多多刁难宗夏,却没想到竟然心生杀念,为了月苍不惜要害死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