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的声音沙哑而孱弱，像是濒死之人一般，完全没了从前超级强者的气劲。

“噗嗤！”

只听一声入肉的清响。随后便是一小块染血的桃木剑剑尖从陈源的胸前透出。

“陈源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众位世家之主大惊，连忙拥簇上来，看到陈源背后，一柄桃木剑刺入其中。鲜血浸透了他的青衣，逐渐蔓延开来。

陈今雨似乎知道父亲的这一举动，没有阻拦，而是用关切心痛的眼神看着他。

“咚！”

蓦然，陈源直接挣开陈今雨的搀扶，双膝跪地。

“陈源前辈！”

众位世家之主想要上前搀扶。但陈今雨一步横塔过来，眼神复杂的看了所有世家之主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是我……教导无方，令……陈家蒙羞，令虚铜门……蒙羞！”陈源说话无比艰难，“但不论如何，他即便有天大的错，也是我的儿子……”

“我陈源今日在此，向世家武林死去的冤魂致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这愚蠢的儿子，让我来替他，偿还所有罪过！”

陈源说着，面色涨红，一口鲜血喷出。

陈今雨虽然心痛，但没有阻拦，她知道，这是父亲的决定，没有人能够阻拦他。

左言看到这一幕，心中轻叹一口气。

他知道陈源对陈玄一直心怀愧疚，即便是陈玄要杀他，他也没有丝毫要还手或者抵抗的意思。

如今所有人都要杀陈玄，为了能够保全自己儿子，陈源甚至不惜刺自己一剑，又给所有人跪下……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

可对于从来孤傲一时，宛若神灵一般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虚铜门门主来说，再也没有比跪下更有价值的东西了，哪怕是性命也一样！

“这……”

众位世家之主听闻，一时间语塞，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答。

十八地狱可是屠戮了那么多世家武林的弟子长老，给世家武林带来滔天浩劫。

然而如今要让他们放凶手离开，原谅他犯下的罪过……就算是陈源给他们跪下，也难以抚平他们心中对死去冤魂的愧疚！

“陈源前辈。”刀王府府主风十二令第一个站出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虽敬您为虚铜门之主，守护我世家武林多年，可今日之事，请恕晚辈十二令不能接受，无论如何，为了我刀王府死在十八地狱手中的冤魂们，我都要杀死这罪魁祸首！”

“陈源前辈。”

第一剑主惊岳络紧随着站了出来，“您对我们行如此大礼，道歉的诚意我们已经收到。可您应该能够理解，上下满门被屠，是何等仇恨？我身为第一剑主，理应担起最大的职责，若是眼睁睁放走凶手，我该如何对死去的人交代？”

“陈源前辈，我生朽殿上的血，至今未干，那些白白牺牲的怨灵，至今飘荡不肯离去。您曾对我生朽殿有大恩，此事晚辈未曾忘却，待晚辈收了此人的头颅，用他来祭奠生朽殿死去的人们后，我会亲自前往虚铜门，如何发落，悉听尊便！”妙玄羽说道。

众位世家之主的意思很清楚：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他们背负着的，是整个世家武林上下诸多血债，陈玄，必须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