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见周子知还杵在原地,他调侃的念头在发现对方苍白的脸和唇时彻底消失。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被他探究的锐利目光困住,周子知不自在的伸手去挠耳后,“没有啊。”她向前跨了两步,贴近郁泽几分,反手把房门带上。
“我明天有好多事……”
她试图找借口赶紧回房的动作被止住,“周子知!”
郁泽从后面挨上来,很近,高大的身子压着,周子知背上的伤被擦到了,她疼的倒抽一口气。
下一刻她就被板过去,正对着郁泽。
时间流逝几秒,郁泽的双眼微微眯起,抬手去抹周子知的额头,掌心里都是湿湿的汗。
他的嗓音沉闷,“是你主动,还是要我扒了你的衣服?”
这句暧||昧到了极点,但气氛也是压抑到了极点。
周子知抿抿唇,“下午拍戏,出了点小意外。”
郁泽的眉锋并没有舒展,反而拢的更深,“小意外?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周子知拿他没办法,坦白了说,“有场爆破戏,炸点计算有一点偏差,我的跑位……”
她的话还没说话,身上的外套就被扒了。
毛衣被撸上去,冷气争先恐后扑来,她暴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颗粒。
女人白皙的背部有多个伤口,石头子大小,郁泽的怒火从心口喷涌,他在飘散的药水味中低吼,“这就叫一点小意外?”
周子知羞怒,“你先松手。”
她蹙着眉头,“郁泽,我冷。”
郁泽克制着不发火,他将毛衣放下来,动作很轻柔,怕碰到了那些伤口。
“跟我进来。”
周子知手里的包和几个袋子被郁泽拿到沙发上,他牵着她往卧室走,彼此一声不吭。
卧室的窗帘拉严实,暖黄的吊灯打开,照在郁泽和周子知的脸上,此刻有无形的僵持在蔓延。
“郁泽,我已经把感情生活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你。”周子知抢先开口,占了先机,“希望你不要插足我的事业。”
“可以,不过……”郁泽的眼底有黑沉的色彩,浓郁不散,“我们要约法三章。”
周子知在考虑,郁泽的喉结上下滑||动,不易察觉的倾泻与面部的沉稳截然不同的情绪,直到他听到一声,“好。”
“一,不许和任何异性有亲密接触。”
“二,不准受伤。”
“三,不能在拍戏时产生错误的想法。”
一口气说完,郁泽将手按在周子知略显苍白的唇上,拇指沿着弧线轻轻摩||挲,又移到她的下巴那里,用两根手指捏住抬起。
“子知,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他的霸道没有藏着掖着,就这么摆向周子知,强势绝对,不容拒绝。
周子知的唇上一热,她仰着脖子,在紧缠里承受这个男人的肆意横行。
几度深吻过后,周子知趴在郁泽胸口喘息,她有了开口的机会,断断续续的问,“什么……什么叫错误的想法?”
郁泽摸摸她柔滑的发丝,鼻尖轻嗅,“比如觉得某个男演员比你男人还有魅力,这就是错误的想法。”
周子知,“……”
抱了一会,郁泽说,“让我再看看。”
周子知拍开他伸过来的大手,“医生看过了,皮外伤,好的快。”至于留不留疤,她抬头说,“郁泽,我身上有车祸留下的疤,不太好看,你介意吗?”
郁泽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在额角位置吻了一下,你是最好的。
晚上上药的时候郁泽自告奋勇,强硬到让周子知无奈,又紧张的手抖,他过会就问一句,“疼吗?”
周子知盘着腿吃小西红柿,“不疼。”
她轻松休闲,留意电视里的情节,背后的男人绷着神经,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郁泽小心翼翼,“疼不疼?”
周子知鼓励他,声音含糊,“一点都不疼。”
郁泽将她散下来的几根发丝拨到前面,“疼就告诉我,不要忍着,你是女人,可以哭。”
电视里播放的是搞笑的综艺节目,周子知的鼻头有点酸。
“郁泽,我们要一直好好的。”
“当然。”
男人凑过去,轻轻的亲了亲女人漂亮的后颈。
准备睡觉的时候周子知接到一通电话,是《残阳》的导演本人打的,她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子知啊,明天上午七点安排了一场爆破戏,你早点去准备一下。”
周子知的眉心顿时就拧了起来,“我记得合同里写的是四场,昨天那场是最后一场。”
“既然你提到合同,那我也记得。”那边导演说,“你别忘了,还有条明明白白写着特殊情况例外。”
这么晚了,他也是没办法,投资方那边突然通知他要加个角色进来,字里行间都带着维护,那个女演员可能是对方的情人。
“子知啊,你放心,明天那场我们一定会做好安全工作。”
“临时加的角色是真的拒绝不了。”导演放软了语气,带着一丝祈求,“就当是帮个忙吧,那部戏我们整个剧组都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投资如果翻脸,很麻烦。”
周子知打开门,郁泽站在门口,面色极为难看。
“两个多小时前,你才答应了我。”
周子知底气不足,想不出什么来给自己找借口,她不擅长这个,索性就不说话了
郁泽不放过她,“说话。”
周子知伸手去拉郁泽的手,郁泽反手握住,“撒娇是没用的。”
“圈子看着大,其实不大,导演圈更小,有才的就那么几个,导演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不是被逼无奈是不会求我的。”
“我跟他合作过好几次,他的为人很好,对我有过帮助。”
周子知不是第一天拍戏,这种不定的情况发生了很多次,在哪个组都会遇到,无论是谁,因素各种各样,加戏,添角色,更是常有,也就何峰是那样的语气,其他人只是打声招呼。
为了自己,演员只能配合。
郁泽的胸口起伏略快,从牙缝挤出一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周子知愣了愣,她心里装着事,一夜没怎么睡,早上睁开眼就看见郁泽坐在床头。
“真要跟我去片场?”
“你以为我开玩笑?”郁泽绷着脸,“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饭给你检查伤口。”
周子知掀开被子坐起来,睡衣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敞开,郁泽快速偏过头,耳根微红。
“你耳朵怎么红了?”
“有吗?”
周子知拿手摸摸,还很烫。
那里是他的敏||感点,郁泽的呼吸粗重,“不要随便摸男人身上任何一个地方。”
收回的视线经过一处,周子知的脸一红,她瞬间把手放下,匆忙下床,“我去刷牙。”
郁泽撑住额头,那女人又在把他点着以后一走了之。
他去客厅喝了一杯凉白开,站阳台吹风去了。
今天的保姆车里有点挤,不是位置,是气流。
简余把自己缩成一团,贴着车壁保持沉默,邵业闭着眼睛,看似休息,周子知也闭着眼睛,她是真的睡着了。
突然加进来的郁泽坐在驾驶座位置,他的脸上戴着口罩,冒充司机师傅。
“简余,把后座的毯子给她盖着。”
“哦哦。”简余一个激灵,立刻去拿毯子,轻放到周子知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