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迁来说，只要他不去回应，自然而然的，那些声音都会渐渐地淡下去。

这也算是屡试不爽了。

但他也注意到了，玲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什么都在随着他、应着他，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她可能是在担心吧。

对于这个现象，穆迁想了一些办法，觉得还是要靠交流来让她完全放心才行。

故而，穆迁在晚上例行进行视频双方会谈的时候，开启了谈话……

“明天帮我去做任务吧，”穆迁轻笑着说。

“做任务？假面你是想完成就职了吗？”

“恩，仔细算下，也该去把这个任务做了，就职个比较厉害的隐藏职业，”他笑着摇头，“毕竟快要开世界副本了，我还是要去努力下，强力点也是好的。”

“好，我都听你的。”玲珑柔柔的说着。

穆迁：“玲珑啊。”

“怎么了？”

“其实你不用什么都顺着我，”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总感觉是有点不太对劲，“我又不是什么地狱恶魔，你偶尔有点反对我的意见，我也能和你辩论争吵下。”

玲珑眨眨眼:“假面还有这种癖好吗？精神之受……”

“我去。”

“嘻嘻，可是我总感觉假面说的都是对的，我也没办法去反驳呢，”玲珑小声嘀咕着，“假面是男人，我是女孩，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我服从你的吗？”

突然想起酥小羊所说的，玲珑性子太柔的评论，穆老板倒也是有些明悟了。

她何止是性子柔，而是柔到完全不和自己有什么冲突。仔细想想，好像除了寥寥几次，是她站在自己角度为自己考虑的情况下，两人有过争执吧。

完美的伴侣。

完美的生活、完美的路途，又有一个完美的伴侣，这让穆迁感觉自己对这个生活还真的满是无语。

完美到有点不真实。

不过玲珑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喜欢的是她，她性格也是构成她的一部分。

“对了，差点忘记给了，我背包里还有几件法师的极品装备，”穆迁笑着说：“在罪孽之城的法师太少，我收集这些装备也很不容易的。”

“晕呢，你杀了人有捡装备吗？”

“当然有……之前的时候。”穆迁将自己被直播之前发生的过程，简单说给了她听。

玲珑眨眨眼：“那你为什么会感觉不爽哦？”

“是因为一些事，你听说过人格npc没？”

“什么？”

穆迁也不瞒她，他也需要有人来帮他分享这些，就将和酒馆老板的对话，都讲个了她听。

玲珑的小嘴半天都没合上，像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还好穆老板没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这个也没办法说出来。

“时间加速、人格npc、造神……”

“嗯，还有一些什么课题我记不住了，不过看这样子，游戏世界的npc很可能都会被赋予完整的人格。”

“假面，你就是在烦心这个吗？”

“我在想，”穆迁看着天花板，目光所及，又在播放星空，“我们杀了这么多怪物，杀过了这么多npc。玩家是可以无限复活的，反倒是这些拥有自己人格的npc，却都像是一些生命，独立的生命……我是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

玲珑虽然很想将‘不是’脱口而出，但却不能真的去做到如此。

想起了在罪孽之城横杀四方的情形，想起了她战无不胜的画面，想起了一次次大剑肆虐而过，满地骸骨的玩家战争……

“假面，不要想这么多，我、我总会一直陪着你的。”

穆迁洒然一笑，“对了，我杀人的时候很可怕吗？具体给我讲讲吧。”

“可怕倒是真的，而且很可怕哦，能吓哭一些萌妹子的那种。”玲珑打了个响指，白嫩的小手指发出‘啪’的一声，“我给你截图了呢，最凶的时候，我去找给你。”

然后……

穆迁看着自己的画面，也是有点惊讶。

这冷漠的眼眸，冰冷到甚至有火焰在释放，那干脆利落的动作、斩杀一切的大剑，他信。但这双眼眸，就算是他，也是有点难以接受。

太过冰冷，毫无感情，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

“假面、假面？”

“我在，”穆迁从愣神中恢复了过来，对着玲珑勉强一笑：“怎么了？”

“你面色有点苍白，怎么了吗？”

穆迁叹了口气：“不知到，有时候我也有点茫然，像这次……我好像进入了某种状态，意志和思考都停顿了，只剩下计算和执行。”

“你说的我好害怕，”玲珑眨着大眼，“难道，是有什么脏东西……我们明天去找个地方做做法事吧！”

穆迁：“……”

真想撬开她那美的不讲道理的脸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构造的回路啊。

“玲珑，如果我注定要走一条修罗路，那你就是我的救赎。”

“晕呢，大晚上的这么表白，让人家怎么能安然入睡呢。”

哦对了，玲珑除了性子柔之外，还有另外的一条属性……

有时候总是喜欢的多想点什么。

穆老板做了个微笑的表情，继续和她轻声说这点什么，一直到凌晨两点，方才有些不舍这一日的时光，开着视频就睡了。

求那些监视穆老板视频通话的家伙们，每晚收到的核心伤害究竟几何……

起床，论坛风波已经平息，英雄也好、罪人也罢，穆迁本就没怎么在意过。

倒是论坛红人小婉月，站出来和那些诋毁师父的家伙战斗了一夜，也是赚足了眼球和关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