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难得你还不糊涂!”
令郝翔不解的是,古彦这个看不到一丝气息波动的“普通人”,好像并不感到害怕,反而一脸风轻云淡的说教起郝俊,道:“我一个人可打不过这么多人,不知道你庄上这群护卫,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与你一同面对困局了!”
“这……”
此时此刻,郝俊也是难以确定,这一群家丁护卫当中,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不禁转头看向众人。< { <
面对郝俊和郝翔,明眼人哪里不知道郝翔所图甚大,明摆着这里面有猫腻。
然而,众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家丁,混口饭吃而已,谁愿意这个时候站出来找死,郝翔的心狠手辣平常没有少领教。
“看来我郝家这些年的豢养并未让他们心存丝毫感念,否则,也不会由此一劫,算了,你们快走吧,不能连累你们白白丢了性命。”
郝俊一脸疲倦的低下头,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面,古彦都说无能为力了,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
“这位公子,若是可以,还望出手救救我家公子,小人不才,愿助一臂之力!”
就在郝俊感慨世间冷漠而心灰意冷之际,护卫人群后方,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挺身站到了古彦这一边,朝着古彦抱拳说道:“没有郝家收留,我林祥早在十几年前就饿死了,况且郝家这些年待我不薄。”
“兄弟们,郝翔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应该清楚,难道你们就忍心这般助纣为虐,不感到丝毫的愧疚吗?”
自称林祥的男子,相貌普通,眼神之中却包含一股正义,这一点,古彦早就看在心里,心中有了计较。
听了林祥的话,护卫人群中不少人低下了头,显然,林祥的话正是戳到了他们的痛楚,扪心自问,这些年在郝家,虽然是个低微的家丁,但是,却从未受到过郝鹤林或者郝俊等人的歧视,不少人甚至都是走投无路而被郝家收留,自此衣食无忧。
郝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当然清楚,但是,眼下形势也很明了,反抗郝翔就意味着死,面对死亡,这些谈不上血性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死亡的恐惧。
“也算我一个,断头不过碗大个疤,与其行尸走肉一辈子,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活一回,到了阴曹地府也好面见祖宗,面对郝老爷!”
人群中又有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脸绝决的走到了古彦身前。
仿佛受到了二人的感染,人群中不少人开始心动,相互之间看了一眼,仿佛在寻找下定决心的动力和理由。
直到最后,包括林祥在内,一共有无名家丁护卫站到了古彦这一方。
自始至终,郝翔并未出声反对这些人的离队,仿佛古彦这边多几个少几个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反过来想想也确实如此,整个郝家庄,除了已死的郝鹤林,还有谁能奈何的了他?
郝翔乃天丹三转境界武者,而这些个家丁护卫,甚至连称作武者的资格都没有,除了少数几位玄丹境界,堪堪可称武者,其他多数人,不过是体格强壮一些而已。
这样的一群人,就算再来十倍,也不可能是郝翔的一招之合。凡人与武者之间的差距,完全不是数量上可以平衡的。
“还有谁?”
郝翔一脸狰狞的看向身后一群人,拖长了语气问道。
虽说并不担心多少人站到对立面,但是,林祥等人这种举动,等于是在质疑他的权威,昭示着这是一场阴谋。
一场由他郝翔主导的卖主求荣的阴谋,郝翔完全可以将所有人杀死,一样可以霸占郝家,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众人心甘情愿的折服,将他高举在道德的顶峰,而非时刻在心里质疑他的人品和存在。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里历程,一种卑微者终究难以逃脱的心理桎梏。
面对郝翔扭曲而狰狞的质问,剩下的众人没有人敢搭话,也没有人敢抬头看上一眼,这让郝翔失落的心理稍稍有了一丝满足感。
“兄弟们,大家可能会认为我郝翔想吞并郝家庄,你们都错了,孰是孰非,自有一番定论,但是现在,让我们举起手中的刀来捍卫郝老庄主的尊严和这份家业,决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毁了郝家庄的一切!”
郝翔挺身而立,一脸正气,义愤填膺,放声高呼,矛头直指古彦和林祥等人。
古彦没有想到,到了这种时候,郝翔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仅浑身感到不适,仿佛有千万条小虫在皮肤上游走。
“玲儿!”
“彦哥哥!”
听到古彦的呼唤,付素玲乖巧的朝前走了一步,羞月之容,曼妙之姿,直叫对面的郝翔感到浑身燥热,眼神炙热,呼吸变得急促。
“送这帮畜生上路!”
古彦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眼神之中冷的让人感到窒息,缓缓补充道:“别脏了自己的手!”
特别是林祥这迷途知返的五人,因为距离古彦较近,顿时感觉堕入冰窟一般,浑身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迟缓而细微。
古彦那霸气而杀伐的气势,冷漠的话语,让在场之人感到一种极其不真切的感觉,即便是郝俊,先前有些猜到古彦这一行人的不普通,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这般不普通,光是这番话语,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来的。
郝俊就算再不济也知道,这种场合之下,逞口舌之利下场。显然,古彦不是那种人,那么,就只能说明,古彦绝对有着相应的实力来验证他的所说。
不光是郝俊,就连郝翔本人,在古彦说话的这一刻,也是心生一股莫名的寒意,这是身为一个武者面对危险之时所独有的敏锐。
此刻,在古彦的身上,郝翔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
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翻身,事情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除了殊死一搏,别无他途。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对看上去娇艳可人的女子,他连殊死一搏的资格都没有,身形尚未移动,便感觉到脖颈之间惊起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