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素言道:“此人有几分执拗,非是言语利禄可以诱之的。”
李重九笑着言道:“既然不识时务,就将他擒下,也是一样。”
张玄素言道:“马上就要入夜,我军不如在此停泊一夜,明日再行也是不迟。”
李重九还未开口,一旁薛万彻言道:“我军水陆并进,正是要杀刘黑闼一个措手不及,眼下因惧一个程名振,倒是不敢行船,不是令人笑话。”
一旁大将王马汉言道:“是啊,永济渠的水道刚好适合夜间行船,除了怕搁浅,根本不用担心急流江石,行船根本是不怕。”
张玄素反对言道:“虽可以行船,但马军与民役却要休息,没有骑兵于两岸护卫,我们水军孤军深入,若有事发,那就不妙了。”
薛万彻言道:“某愿率十艘小船,为大军开路。”
李重九见众将一片皆是打算乘夜进军,当下言道:“不差一时半刻,一夜功夫又能多走多少,传我将令,今夜就停泊于此,待明日天明后,再行南下。”
众将听了当下一并领命。
当夜赵军水军在馆陶水道之上,停泊了一夜,次日拂晓,张玄素向李重九禀告,言道:“夏军大将李文相,率三千人马至东岸来降我军。”
李重九讶异问道:“李文相此刻来降,岂非有诈?”
张玄素笑着言道:“王上有所不知,李文相又叫李商胡,昔日也是反王之一,后归降了李密,成为瓦岗大将,与徐世绩乃是结义兄弟,之后李密兵败,不得已降了窦建德,这一次王上来攻刘黑闼,早就答允作我军内应。”
李重九喜道:“不早说,让他来船上见我。”
不久之后,李文相亲自登船拜见李重九。李文相虽默默无闻,但他起兵反隋时,比李密还没上瓦岗寨,所以也算是自立一方的诸侯。
所以见对方一登船就扎头拜下,李重九也没有怠,慢一把将李文相扶起,言道:“有李公相助,攻洺州,大事成矣。”
李文相听李重九敬重自己,口称他为公,心底也是十分高兴,连忙低下身子,言道:“赵王折煞小人了,一介武夫,不值得赵王如此称赞,不过某此来确实是帮赵王攻取洺州的。”
李重九言道:“我们今日即要过馆陶,抵达大名登岸,只是不知程名振之虚实。”
李文相言道:“我有一名心腹,在程名振麾下为一小校,昨夜他冒死前来报我,说程名振在东岸一河湾下暗伏几十艘火船,待大军一至就行火攻。”
闻言薛万彻,王马汉等昨夜主张要进攻的将领,无不羞愧。
李重九看了他们一眼,言道:“传令下去让乌古乃,秦琼二人率五千精骑,沿河搜索,我要生擒程名振。”
李文相言道:“某初来乍到,愿助一臂之力。”
李重九言道:“劳烦李公了。”
说罢李文相率骑与乌古乃,秦琼会合一处出发。李重九没有令人立即起锚,而是于岸上等候。
不久之后,秦琼,李文相等人一并返回,李文相向船上的李重九抱拳言道:“幸不辱命,歼灭夏军两千余人,缴获所有火船,夏军大将程名振被俘。”
李重九言道:“带此人来见过。”
当下一名夏军将领被四名士卒押着,五花大绑被押到船前,李重九看向对方言道:“你就是程名振?”
对方挣扎一阵,言道:“若非是李文相这奸贼出卖于某,你焉能擒我。”
李重九言道:“兵败之后,再推诿找借口,不是为将者之风吧,眼下馆陶被破,我军马上就可直取洺州,刘黑闼之势岌岌可危,你何必再忠于夏军,不如早降我大赵,孤以你为水军都督如何?”
程名振听了犹豫了一阵,当下言道:“本来降你也无妨,但我母和我妻都在洺州,若某降你,他们性命必然不保,不行,不行。”
李重九笑着言道:“如此无妨,暂且押下,待我破了洺州后,你如何说?”
程名振言道:“那某一切悉听尊便就是。”
李重九点点头,当下言道:“也好,先将此人看管起来,大军继续进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