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尚未攻陷,战事还未结束,李世民居然私赠田产给李神通,这是什么行为?
李神通与李世民具是领兵大将,李世民赠田给李神通的用意又是何在?
李渊心底怒意翻腾。
换做他人,李渊还不会那么生气,最令李渊动怒并不在于此。李神通何人,一来是李唐宗室,大唐王爵,二来李神通乃是宗正卿,管辖大唐上下宗室。三来李神通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坐镇一方,独担一面。
在历史上,任何君主都绝不能容忍,麾下大将之间相互结党的行径。而李世民私授田地,拉拢外将的行为,已是触及了李渊的逆鳞。李世民这么做很难不令人联想到谋朝篡位,割据自立。
张婕妤看李渊的神色,心底亦是一阵恍惚,她这么做,当然是李建成授意的。
李世民确实将洛阳外几十顷,私自赠给淮安王李神通。不过这几十顷田却并非张婕妤之父的,而是另有其人。
此事为李建成得知后,当下抓为李世民把柄,秘密贿赂张婕妤,让她将此事捅给李渊得知,并允诺事后这些田,赠予张婕妤。
于是此事成了李建成攻讦李世民的把柄。
李渊当下喝令:“来人!”
当下在殿后侯诏的书舍人等人入殿,李渊道:“封为秦王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食邑增至三万户。”
书舍人当下在圣旨上下挥笔书就。
说到这里,李渊话音顿了顿道:“此次攻郑。已令宵小胆颤,但战事已半年之久,师老兵疲,不宜再战,领秦王,齐王二人即日退兵,不得有误!”
书舍人笔尖一颤,墨水差点滴落。但见李渊神色,当下不敢犹豫,继续提毫疾书。
“陛下,请你过目。”
李渊点点头将诏书放在一旁道:“百里加急发至洛阳,虎牢前线,沿途任何人,胆敢延误者斩!”
“诺!”
下达诏令后。李渊看向殿外负手而立,默然长叹。
虎牢关外春雷响动!
李世民身披蓑衣,站在关前,神色明暗不定。
房玄龄躬身向李世民禀告道:“消息已确认,劫走了秦王妃和世的八成乃是赵国细作干的,目的就是要让天对秦王殿下怀疑。而太那边方面我们的内应,也猜测可能是赵军细作,向太殿下进的谗言,现在太殿下分别让裴寂,张婕妤向天进言。特别是张婕妤竟然将洛阳几十顷田赠给淮安王之事告诉了陛下。”
杜如晦道:“陛下在攻打洛阳前,允许殿下攻下洛阳后一切封赏。随意赠给有功之臣,淮安王又有何不可。”
刘弘基道:“换做其他大将也就罢了,但淮安王的身份实在敏感,他并非是秦王部下,而是平起平坐的藩镇大将。此事太殿下作得很聪明,不自己动手,反而让张婕妤倒打我们一耙,真不知太是如何捅出来的。”
房玄龄向李世民道:“此事殿下应立即上书自辩。”
“恐怕是迟了啊!以陛下的性格恐怕不会放过此事。”杜如晦皱眉道。
李世民看向众将道:“若是父皇真的信我用我,我就算不上书自辩,也是无妨,但若是不信我,我上书也是无用。”
杜如晦道:“殿下,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考虑自是不同,最怕是三人成虎啊。殿下可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万一陛下要殿下班师回朝……”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李世民毫不犹豫打断杜如晦的话,这时虎牢关上黑云翻滚,一副就要下暴雨的征兆。
这时城楼下传来脚步声,侯君集上前道:“赵军已拔去荥阳、阳翟等县,现在前锋已抵汜水!”
刘弘基不忿道:“李重这小人,不敢堂堂正正与秦王交锋,偏偏耍弄这些阴谋诡计,真是卑鄙。眼下送上门来,正好一战让赵军知道我们关精锐的厉害。”
轰隆!
天空之银蛇万道。
黄河激流澎湃,波涛翻滚。
虎牢关外,大雨已是如泼墨般降下。
苍天昏暗一片,大雨浇盖着行军之的赵军,载车的驮马,陷在道旁水坑之,左右赵军士卒们正奋力的推上。
穿着蓑衣,打着绑腿的赵军士卒排成长长的队列,踏着泥泞前进,传令的骑兵火速奔驰而过,从队前奔至队尾,并大喝着。
“陛下有令,前方十里扎营!”
“陛下有令,前方十里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