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她的声音轻轻的落下,想要听锦娘掷地有声的否认!
跟了萧翎这么多年,如何不明白萧翎的心性?锦年心里异常难过,却还是坚定的,缓慢的点头。
她从头到尾什么都见到了,若不是后来出了声响,恐怕还会知道更多。
萧翎浑身一僵,所有力气都消散,靠在床榻上一时之间都苍老了不少。
十姨娘越发冷笑,大概是第一次把萧翎踩在脚下,她的嘴脸都是狰狞的:“您也知道,那小姐的娘家可是有大权利的人,天生贵气的很,若是来了这里,也得是心高气傲,可容不的您的存在,更何况,韩家可是名门大户,也不能传出去老爷不好的名声,所以,您还是自己了断了吧。”
说着,一杯参汤,被放的更近了一些。
萧翎听着,却是不断的冷笑。
为了名利亦或新妻,逼死夫人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却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了,好一个狼心狗肺!
若是没有她步步心机细心提拔,如何有他韩岭雪的今天?他空有雄心壮志为人偏生疏无才,若不是她执掌大全细心周全,又如何有韩府的今天?
想不到,镜花水月终成空,她一生为了他韩岭雪倾尽精血却落得如此下场!
好一个夫君,好一个雪郎!
她一生无子,外人道是她的过错,又有谁知道是她因为韩家所致?可是现在,却以一个无子为理由,昧着良心要她的性命!
萧翎笑的嘲讽,讥讽的去看她:“这手段怕是那新夫人教你的吧?”
单凭十姨娘的心智,怕是想到这些都实属不易,就算是想了,没有人给她撑腰,她也没这个胆子,怕就是韩岭雪,也是受了那新夫人的蛊惑!
“是又如何?”见被拆穿,十姨娘微恼:“若不是新夫人心善,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语句里已经带着鄙夷了。
“您不喝,还是妾身亲自喂您好了。”十姨娘笑的诡异,端着那参汤就走过来。
锦娘一惊,就冲过来,可是却被健壮的婆子一手推开,她的头撞在墙上,立刻血流如柱,却还是嘶声喊着:“夫人,您不能死啊!”
十姨娘冷笑,冲着婆子们叫:“还不把她给我丢出去?韩府要这等丫鬟有何用?难道等新夫人来了一个一个收拾你们吗?”
原本迟疑的婆子们立刻冲上来,将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锦娘拖了出去。
十姨娘冷冷的瞧着地上的血,抬手把参汤给她:“夫人,你就不要闹了,老爷还是念着旧情的,还能给你一个全尸。”
韩岭雪,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下堂,只为了他的名声,亦或是前程,想让她死的干净利索,免得遭人口舌!
萧翎徒然就笑出来,好,好!
她竟然已经到了着等地步了吗?
甚至不惜让她死了,莫非她就这样脏了他的眼,比不上那美娇妻吗?
好,好一个韩岭雪!
当年十里红妆,她毅然下嫁,今日,就是她的下场!
萧翎笑的太狰狞,让十姨娘不敢过去,可是想起新夫人的许诺,她咬着牙走过去,可是参汤还没递过去,就被萧翎狠狠地扫在了一边,汁液和玉碗砸在地上,声音震得十姨娘心里一颤!
韩岭雪,韩岭雪!
那汁液溅在她床边最爱的夹竹桃上,夹竹桃渐渐的变黑,就像是她的心,已经被研磨成了碎末。
可是偏偏,她的脸上在此时带了笑容,像是昔日韩家主母一样光彩夺目,起身,也不顾自己满身的苍白和地上的汁液,对着十姨娘走去。
十姨娘一惊,想后退了些许:“你要做什么?莫要让妾身叫人来动粗!”
“只是有些话要你带过去而已,毕竟,我在韩家这么久,一些事情,雪郎都不清楚。”萧翎笑的温和,抬手在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红宝石的簪子,她细细的把玩。
这簪子,当初就是雪郎送她最珍贵的一件东西,是雪郎亲手打磨而成,也是这簪子和他当时的满手血泡俘虏了她的心。
十姨娘有些犹豫,站在那里看她,萧翎也不急,只是站在那笑着看她:“有一些生意上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