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不知道身前的人是男人或是女人,他也没那个兴趣知道,他只知晓,这是一个生得很好看的人,他身上有种不容于世俗的美,认真欣赏这美,美的事物,总能让人忘了忧烦,就像如今,天不孤只要凝力一指,柳青衣只要聚元一握,绵雨软寒的美好情景,立刻会变得腥臭。
天不孤是风雅妖冶的人,柳青衣是个容易沉迷戏中的人,这两种人,都是不愿破坏这种好情景的...
“你这么心软的人,应该是不会介意我占一点小便宜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吾这眼,第一次看不清了..”天不孤愁上眉山,“两天时间,天不孤不眠不休,解公子心脉之锁。”
“三天吧。”柳青衣自知己事,赶回去的时间足够,这么占着别人便宜,也实在不够意思,“精细的活儿,得小心处理,你愿帮忙,我也不好意思累坏了你。除了小曲,我还会做点小菜,我呀,总不能白占你的便宜的。”
“呵呵!”天不孤眼中又露笑意,“合意的曲,合意的歌儿,有趣的人,好久未这般愉悦,天不孤越来越不想放公子走了。”
“我说过会再来。”柳青衣庆幸,亦是高兴,这一着,赌对了,医邪虽是不喜医治俗人庸人,自己本身气息,就容易让人亲近,以曲悦其心,讨好而已,自己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无这个世界的一些眼光束缚,天不孤的特异之处,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可讶异的,这是对其性情,苍之手段惊人,亦算奇症,这种有难度的病症,正合天不孤的爱好,而更重要的是..
死神之眼,自然能看出自己功体异于常人,分析与了解自己的功体,对天不孤,何尝不是极其诱人的好处?以他之能为,分析自己功体之后,自然能得出利于自己的地方。
若不是不知道千竹坞具体所在,自己又何必这么麻烦去找卖面人?不过总算,时间足够!
“罢了,就当天不孤行善一回。”
“我叫柳青衣。”有相交之意,亦不怕天不孤知道自己是谁,反正如今是原本面貌,何必欺人?柳青衣放开天不孤的手,笑道,“柳是柳絮的柳,青衣,便是戏子青衣的青衣。”
“好滑头的戏子。”
“软心肠的大夫。”
“真话?”天不孤低声问道。
“尝挂嘴边的,哪里会是真话?”柳青衣反问一声。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戏子这话,令人倍感凄凉..呵呵呵!”小河畔,天不孤笑得好生快意…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柳青衣一脚踢起几多浪花,“他日送我离去时,戏子会送你一句真话。”
“今宵竹坞,酒暖人肠不觉寒。”天不孤将手中竹笛收起,“再坐一阵,便该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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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圄池,邪气冲天的囹圄池,邪灵巨擎,齐聚一处,一人满身怒气,不断来回渡步。
“可恨呀!!!”业途灵怒吼一声,“腹中首,腹中首啊!!我要去报仇!邪师,告诉我那人在哪里!”
“业途灵..”轻轻摆弄着衣角,女邪师含笑问道,“何不冷静?”
“如何冷静!腹中首被杀了!”业途灵说着,环顾四周,“你们没听到吗?腹中首被杀了!”
“技不如人,身死无怨。”女邪师淡淡说道,“早便警告过,自己不听,单独行动,如今身死,怪得了谁?”
“女邪师!你什么意思!”业途灵闻言大怒,直斥邪师,“同伴被人杀害,你的语气,让人心寒,更让人愤怒!”
“你是在质问奴家吗?”女邪师脸上笑着,眼中,却带无限寒意,“业途灵,你是不满奴家吗?”
业途灵正欲反口,却被万魔天指制止,“业途灵,收起怒意,邪灵不可内斗!”
“是这个女人说话太过!腹中首是我们的同伴,他被杀,我要报仇!”业途灵依旧恼怒。
万魔天指微微皱眉,三途判自成一派,鬼王棺野心勃勃,如今吸化血舍利..当初的行事,实在不慎!
转过头,与女邪师对视一眼,万魔天指对着不远处阴影下之人问道,“鬼王棺,你的意见!”
“仇,一定要报呐!”阴影之中,满身邪气环绕,鬼王棺的脸,在阴影之下,更显凶邪。
“百世经纶,清香白莲,还有那帮老秃,再加一个天命之人与来历不明的盗圣..鬼王棺,奴家静候你之高见,呵呵呵!”女邪师笑中阴寒嘲弄之意。
“邪师呐,卖弄唇舌,于事有益吗?哈哈哈哈!邪乘身故多时,你还能这般潇洒惬意呐?”鬼王棺回击女邪师,口中之言,竟是言及无界主。
“鬼王棺,莫以为吸化舍利,便可这样与奴家说话哟..”女邪师轻声说着,一身邪气爆发,囹圄池一阵鬼哭神嚎,无上威能偶露,让人不敢逼视身前妖娆,“奴家只在乎邪灵的利益,鬼王棺,你该知晓奴家的脾性,激怒吾,你担待得起吗?”
“难道鬼王棺不是以邪灵利益为首呐?”鬼王棺稍感讶异,这女人,竟然也恢复当初实力!女邪师只在乎邪灵利益,其他一律可以牺牲,其性疯狂阴戾,与其交恶无益,鬼王棺思索片刻,冷哼一声道,“鬼王棺不想与同伴争执,但邪师亦需注意自己的语气呐!”
“够了!”万魔天指断喝道,“继续争执,有意义吗?女邪师,说出你之讯息吧。”
“奴家遵命。”女邪师自不欲万魔天指难做,稍退一步,鬼王棺此人有狼顾之相,心术不正无妨,邪灵哪个是正气凌然?但这伤主反咬的脾性,却是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