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飞熊揉着手腕,坐到吴成龙旁边,也沉声道:“李默,我也劝你一句,做人要知道收敛。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过去的十几年,你知道有多少椽子出头了吗?又有多少,被打得头破血流,再不完整!”
吴成龙哂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千言万语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听话的,你还有机会活。不听话,嘿嘿,自以为了不起。却不知道人家一旦认真起来,拍死你就像拍死只臭虫般容易。”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李默顿觉自己应该走了。打架自己胜不了温飞熊,小吴的底牌也肯定不会少了。
骂战,一张嘴哪骂得过人家两张?
“慢走,不送。在你那漂亮师父的家里别出来啦,出行小心!”吴成龙哈哈大笑。虽然被搅了美梦,但大骂一通后只觉近些日子的沉郁都消解了许多,连念头都通达了。当然,这是他不知道郑元也被放逐的情况下,否则说不定连正养伤的郑马猴都会跳出来拼命的。
李默黑着脸走到门口,抬起颤抖的手指点了点温飞熊,又点了点吴成龙,从牙缝里蹦字道:“我真没想到,你俩会是那种关系!呃,好恶心呀!断袖?人兽,呃,好复杂呀……”
说罢他连忙撒腿就跑,生怕后面的俩人骂回来。吴成龙和温飞熊一气口憋在胸口,都咬牙切齿地黑了脸色……
……
扎紧了白袍的束腰,细细调整着眉勒的高度。理顺每一根发丝,擦亮了脚丫上的洁白皮靴。白雪衣挺身而起,徐步来到了书房中。
视线停在床上的射钉蝴蝶处,她又一次开始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件明明白白的三流法器,怎么就能装下个大活人呢?
正着呢,射钉蝴蝶里陡然蹦出只光皮没毛,却又分外强壮的老狗来。打着呵欠瞄了眼白雪衣,老王嘎巴了下长嘴,哼哼道:“丫头早呀!”
白雪衣伸出白生生的小手,五根纤嫩的手指曲张了好多次,才艰难开口道:“您好,您是……”
老王趴上书架,拿出本《近古诗集》,翻了两页。张口吐出个还在燃烧的烟袋锅吧嗞吧嗞吸了两口,头也不抬道:“鄙姓王!那个李默是我罩的!”
白雪衣盯着它了一会儿,很快就对这条丑陋的老狗失去了兴趣。正要将目光再转到射钉蝴蝶上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到老狗抬头,细细打量了她一遍,咕哝道:“小腰确实挺细,可惜不是狗呀!”
射钉蝴蝶上灵光再闪,李默穿戴整齐现出身来。随手收了蝴蝶簪,摆摆手道:“小白挺早呀,这就去内门了?”
白雪衣点头道:“是呀,小默你准备好了吗?我哥哥毕竟还是门主,所以这次去内门,差不多所有的内门长老都会过来迎接的。”
李默想了想,好像也没啥可准备的。转头了一眼书架上茫茫多的书册,道:“那些你都不带去吗?”
白雪衣背手摇头,道:“不带了,那都是装饰用的,内门……不一定能住得安稳。这次过去就不会回来了,所以这里的铺盖我都收走了。”
说罢上前挥手收了床上的被褥。李默想了想,在腰带扣上一拍,将书架上的大部分书册都收进了通天河玉带中。胡嘉爱死了这些书,近十来天一直在令弟子抄录,却不过抄了几十本。能够捡便宜都收了,他是不会和小白师父客气的。
“诗词集和话本杂书给我留一些!”老王蹦起来争抢,将中的都吞进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