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禅房,郑子风不理会还在替他感到失望的前八思,竟自入定修炼。
大手印暂时不适合修炼,对于老祖传授的这种秘法,他现在并不是很放心,还是等以后离了转轮寺再说。郑子风现在想研究的,是传自丹措喇嘛的心法‘蔽’。今天在面对老祖的时候,他就隐隐有种感觉,这种心法应该还有其他用处,而不单是隐藏修为和气息。
寺主禅房,卡扎寺主听说郑子风没能得到老祖衣钵,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是连道:“可惜,当真可惜。”
丹措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怎能说可惜,你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吗?”
卡扎心里一惊,对这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师兄更是佩服了几分,苦笑道:“师兄,是我着相了,老祖曾经说过,如果找不到衣钵传人,三年后会给我的弟子扎玛进行灌顶,结果却让我在此事上过于纠缠,反而影响了佛心。”
丹措合什道:“师弟,该放下就要放下,心有杂念,怎能成佛?”
卡扎郑重还了一礼道:“谨受教。”
第二天,郑子风找到了丹措喇嘛,向他请教‘蔽’是否可以用在其他地方,比如说隐藏体内法器的气息,避免被人发现。
丹措沉思了良久,才道:“或许能够有这种方法,但我已经油尽心枯,没有精力去探索了,只能你以后慢慢研究,如果能够成功,却也是将心法‘蔽’更上一层楼。”
郑子风这才注意到丹措的脸色较昨天白了几分,大惊道:“师父生病了吗?”
丹措笑笑:“二十年来,为创出心法‘蔽’,我用尽了心血,早就到了大限。不过一直想着得一传人,这才坚持下来,能在最后的时候得到你这样的弟子,我已经能够开心的去见佛祖了。”
见郑子风神色悲切,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道:“你不用如此悲切,生死之事,我早已参透,待最后算计一人,送你一件礼物,也就该去了。这段时间你不用担心,随意就是,不会再出现昨天的事了。”
郑子风惊讶的望着他,难道丹措老师知道昨天自己在石屋面对的危险了?他又想算计哪个呢?
丹措却是不再说话,只是笑容宛若孩童,带着一丝小心机得逞的笑容。
他忽然心有所悟,丹措喇嘛是真正的参透生死,不恋红尘了,其心境修为已经到了极高的程度,似乎能够看透未来的某些事。
接下来的几日,郑子风也放下了心思,与前八思打得火热,借着他的介绍,又认识了转轮寺的首席大弟子扎玛,同样相交甚欢。
2015年的元旦终于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转轮寺中众弟子也忙了起来,每年一度的小比即将开始,能够在比试中脱颖而出,除了能得到各种奖励之外,还能得到长辈的垂青,凡是有机会的弟子自然无不认真准备。
郑子风做为客人,自然不会参与,可谁知前八思兴冲冲的跑过来,告诉他也可以参加比试,倒让他惊讶不已。
寺主禅房,卡扎拈着棋子,对丹措笑道:“师兄,我不明白,让郑子风参加寺中的小比,有什么用呢?”
丹措笑笑:“就让他混个脸熟吗。”
卡扎摇摇头,表示不相信他的话,却也不再多问。
两人又下了近两个小时,丹措忽然把手中的棋子一扔,道:“不下了,我还有事去做。”转身就出了禅房。
卡扎低头向棋盘一看,不由得一惊,刚才应是自己落子,他已经想好了落处,而丹措随手掉到的棋子,正是堵死了自己的所有后招。这并不能令他吃惊,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丹措的棋子,竟然摆出了一个佛字。这可不是拿着棋子乱摆,两人可是在厮杀当中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丹措哼着小曲,双手笼在袖中,悠闲的走向寺后,直奔苦多老祖所在的小院。
到了小院,也不用老祖指引,那些幻阵仿若不在一般,他随意几步,就来到了石屋前,自行推门进去,就见到了满脸不可置信的苦多老祖。
“你,你怎么能完全不受幻阵影响?”老祖好容易才把惊讶之色收起。
丹措施了一礼:“心中有佛,佛在心中。”竟自盘膝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丹措又哼着歌,从石屋里走了出来。
而在石屋内,苦多老祖则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而原本漆黑的头发,竟然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完全变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