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本应该是一片盎然的景象，可永生工会的总部好像依旧披着冬日厚装，冷冷、萧瑟。

主楼二层，祈悦坐在原本周晨的位置忙碌着，虽然永生已没有昨日的辉煌，虽然上上下下只有几名npc走动，永生依旧要交纳各种税务以保证工会正常运作。

一根鹅毛笔在纸页上圈圈点点，一个小时便能完成的东西，祈悦会仔细看上两遍以上，当初仰视永生的人笑，“都混成这样了，月女，你何必如此固执呢，不如换一新东家，以你的实力，二线头目不是问题。”

而祈悦的回答十分简单，一柄冰凌长剑，十二分的杀气。

“啪嗒”，房门缓缓开启，低头工作的祈悦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都和你说了，系统给一级工会三次拒绝挑战的机会，而且每十天你才能前来发一次挑战，滚吧。”

“祈悦……”颤颤巍巍的老音，款款而来的脚步三声一顿，说话人不是前来挑战或则说挑衅的玩家，而是一名满脸皱纹，头发皆白的老妪。

“师父？……”闻言，她又怎能不知来人是谁，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祈悦上前搀扶老者，“师父，您怎么来了，距离咱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几天的。”

老妪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但看到面容憔悴的祈悦，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悦儿，你这是何必呢，他们该走的，该离的离，你认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支撑一座工会么？”

祈悦的脸色暗淡，“至少……我会尽力保住永生。”不自主的，她便想到了那个纵横在千军万马中的他。

“你还没有忘记他。”老妪一皱眉头，干枯的手掌为祈悦拭去眼角的泪珠，“不要忘记，当初是他强行奴役你，也是他毁了你一辈子的青白，别跟我说这只是在游戏里，整个不归大陆数以百万计的玩家，又有谁能够保证能够走出‘不归’，不归九皇不行，孤狼更不行。”

祈悦摇头，“您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嘭”，这根看似法杖的拐轻轻抬起，而后落在地面上，留下一圆浅洞。老妪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那么爱他么？”

“不，我恨他！”两排牙口紧紧摩挲，祈悦眼中写满的果真是恨。

“爱之深恨之切啊……”老妪不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现在你和与他之间的奴役契约已经解除，你可以随时远走，听师父一句话，离开这个伤心地吧。”

低了低螓首，祈悦沉默良久，第二次否定师父的话，“不，师父，当初他说六十天之后永生工会会再次齐聚，待到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痛痛死掉，我会亲手杀了他，在这些日子里，我会尽快让血统到达真正的s级，师父您也会帮我的，对么？”

亲手杀了他？你下得去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