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楼说的话也不能完全尽信,有时候亲眼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怎么能凭一个人的言语就武断的下决定呢。
“怎么?不信我的话?”陆时楼似是看出了苏云歌的想法。
苏云歌眉眼微抬,“我凭什么信你,我们也不过才认识片刻而已,根本就不具备信任的条件。”
陆时楼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都由你来决定,不过你以为萧南朔给你涅凤玉佩只是单纯的想给你吗?在这片土地上像容千寻或萧南朔想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有人双手奉上。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得到他的亲睐?”
他的话语暗含着尖锐的讽刺,一红一碧的双眼里有着逼仄的光芒。
苏云歌看着他,并不答话。
半晌后,她一手托着腮慢条斯理的开口。
“那你呢?掳我来做什么?”
陆时楼皱了皱眉头。
“我方才说了,我神邸需要你的地宝灵火来炼制无上丹药。”
“我有什么好处?”论谈判苏云歌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谈判就像砍价,你气势上不能弱,越弱卖方就会越得寸进尺,在你握有筹码的情况下,能榨取多大的好处就榨取多大的好处。
陆时楼手掌中旋转的玉球微微停了停,“你的碧玺镯里有我神邸百年来的珍藏,若不是我现在庇佑于你,你甚至于你的家族早就满门消失殆尽了。”
苏云歌蓦然想起还有这一茬,暗自咋舌。那地下密室的东西确实是被她搬了个一干二净,就在这碧玺镯的空间里呆着,想抵赖都抵赖不成。
不过这四大宗派的人说话也太牛叉冲天了,想要谁灭门就灭门吗?完全视官府朝廷如无物啊!
这碧玺镯也怪得慌,无论怎么弄它都无法取下来了,好像硬赖上了她似的。
不过……
“我不需要你的庇佑。”苏云歌晃了晃手腕上的碧玺镯,毫不在意的说道,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陆时楼蓦然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擦着那碧玺镯。
“怎么?你以为有容千寻庇佑你你就相安无事了吗?”
苏云歌手腕微动想要脱离陆时楼的掌控,却不料这一动之下他捏得却越发的紧了,她都听到自己这手腕骨头咔咔的作响声了。
索性不挣扎了,听着陆时楼的话,既不反驳也不赞同。
容千寻的庇佑吗?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容千寻的庇佑,只是一路走来却总是被保护,果真是太弱了。
陆时楼看着流光四溢的碧玺镯沉沉开口,“容千寻此人无心无情,你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一只临时起了兴趣的阿猫阿狗,贴上了他的标签,自然是要保护好的。因为,一旦动了你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信。可是,你想想你的家族……”
他顿了顿,眼眸里似笑非笑。
“据我所知你其上还有四个表兄,你以为那些人有资格得到容千寻的庇佑吗?我若是下令毁了他们,容千寻肯定是不会阻止的。”
苏云歌的脊背在听到他此话的一瞬间,僵硬了起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陆时楼说的这句话才是真正戳到了她的心上。
容千寻视所有人于无物,若是自己的家族遭受什么灾难,怕是他连眼都不会抬的,因为只要她没受伤就是好的。
这是事实。
容千寻是从不会为任何人妥协的,也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怎么?方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吗?现在说不出话来了,舌头被猫拔了?”陆时楼轻轻摸着碧玺镯,声音轻缓,眼里的冷光如同来自毒蛇的注视,让人不由自主的全身发冷。
苏云歌唇角微勾,无声的笑意。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挑拨离间。”
陆时楼抬起眼,看着就在面前的这张容颜。
当年的龙瑰妖便是少见的大美人儿,她的孙女自然也是不遑多让的,更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为让人吸引的是,此人身上不仅留着龙家的血,有凤鸣为主,甚至还有般若花之力。
这走在哪里都是一个香饽饽,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宝物。
容千寻此次倒是真捡了个好宝贝。
“哼,我只是想告诉你,拿了我神邸陆家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有命活下来的。既然你拿了,那就得帮我做事来付出应有的代价。“陆时楼放开她的手腕,声音冰凉。
苏云歌一声低笑,“那算了,你把这碧玺镯取下来吧!我没兴趣帮你做事。”
她又不是傻子,为他做事?这人就像那潜藏在暗处的致命毒蛇,蛇是一种怎么也捂不热的冷血动物,她干嘛要虐待自己呆在一个冷血动物身边,每日里提心吊胆的。
陆时楼眉眼微皱,一阵戾气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