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苑的名号,代表了整个南城最大的销金窝。这里有全城最好的酒,最出色的厨子,也有全城最多的娱乐种类和最棒的女人!通常有其中的一样,就足以吸引到大量的客人了。而在这里,只要你付得起价钱,几乎所有的欲1望都能被满足。
霓裳苑的利润早已达到早先承诺的数额。就连苏云歌所需要的商业情报系统,也已经略具雏形。但时至今日,她依然不知道霓裳苑真正的老板是谁?所有事情的接洽,都是通过蓝羽传达的。
幸而苏云歌的好奇心并不太多。尤其是当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蓝羽身后的势力是我预料之外的庞大后,她对蓝羽口中的老头子就愈发的不感兴趣了。
现在的这份悠哉生活虽然无聊,却是她一直期待的逍遥。邀月楼的暗部离她似乎越来越远。但奇怪的是,她竟一点都不在乎!
苏云歌嘴里咬着若菊喂来的水果,手里端着小曲儿专门为她调的“迷情之夜”。
她斜倚在若菊肩头,对着一脸郁闷的蓝羽阴笑道:“你已经想了快半个时辰了,还不认输么?”苏云歌懒懒的开口。
清风吹到院落中特意架设的防风纱帐之上,变得柔和而细碎。记得若梅曾经说过,华耀是个多风的国度。尽管一想到那个温和而又疏离的女子,脑海里就会不自觉的觉着怀念。在这一点上,若梅却没有骗她。
华耀国几乎每天都在刮风,各式各样的风。
目光轻扫过不住鼓动的青色纱帐,苏云歌笑得无比自在。今天的风似乎格外的舒服。
那双湖蓝色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我,苏云歌却只觉得如同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
头一仰,苏云歌轻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若菊立刻抬手替她倒满,微颤的唇角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一颗白色的棋子终于重重的丢落在棋盘上。
“你是怪物吗?”丢向我的是蓝羽愤懑的声音。
“一个月前,你连规则还弄不清楚,而且每局必输的!”
“早和你说过,我是妖啊。”苏云歌浑不在意的开口调笑。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调教,他对于这个词汇已经不似以往那般敏感,偶尔也会开上一两句玩笑。
没人能替他经历那些他曾经历过的事情。也就没人有资格说,可以治疗他内心的伤痛。她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让那道她不了解伤口麻木一些,尽量减低他的痛楚而已。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另一个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我记得。你是噬人的妖,顺便还想吃了我。”他颇有些无奈的摇头。
若菊轻柔的笑声终于脱口而出,苏云歌也呵呵的低笑。刚要开口,却有一丝声音传入我的耳鼓。
“诺,去拿纱笠!”苏云歌弹身而起,后背向外挡在蓝羽面前。抬手就将蓝羽的头揽入怀中。那声音蓝羽该是也听到了,只因他微微一挣后,便再没有反抗。若菊的反应也很快,起身便向丢在角落的两顶纱笠奔去。
苏云歌知道她有些反应过度,以蓝羽的能力,若不想被人见到,自然有太多办法。只是这一刻,身体竟随心而动,没容她思量。
就在这时,院门已被重重的推开。
“老板,出事了!”一个一脸机灵的男子迅速的跑了过来。
“说!”苏云歌压低了声音吩咐。虽然不满于他的擅自闯入,现在并不是叱责的时候。她抬手接过若菊递来的纱笠,戴在蓝羽和自己头上。
进来的这个人叫彭大帅。在霓裳苑中扮演着接近大堂经理的角色。此人办事一向稳重。若不是真的出了他无法应付的事情,他是不敢闯进苏云歌明令禁止擅入的院落的。
“回老板,苑中来了一位惹不起的客人。他口口声声说要看倾城小姐跳舞。否则就要砸了我们的霓裳苑。”彭大帅似乎若有所指的偷偷抬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所谓倾城,不过是那个在霓裳苑转型之初,为了凝聚人气而杜撰出来的神秘舞者。她对外宣称:倾城是个无比神秘的舞者。没人知道她的任何私人信息。她甚至不肯让人知道她的相貌。但由于她舞技出众,这才专门请到霓裳苑表演。
私下里她又让人为这个名为倾城的女子编造了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传言。专门让人在大街小巷到处散布。不出一个月,整个南城上下,都知道有一位连脸都不肯露的舞者,要在霓裳苑登台献艺。有的人说她貌若无盐,因此怕人看到。有的人说她美若天仙,不过曾经受到诅咒。凡是看到她脸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惨死。还有人说,她曾发誓,第一个看到她相貌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更有夸张的,说她本是深山的精魅。因触怒了天神而被罚在人间起舞千年。总之,流言是传得越来越离谱。但却实实在在的吸引了大半个南城的注意。
登台那天,上场的自然是苏云歌。她不敢说自己舞艺出众,但新颖的节目编排,神秘的身份背景,加上这个时空从未见过的灯光、舞美的配合。一场表演让倾城这个名字响彻全城。也给霓裳苑带来了众多的客源。
这样一来,凝聚人气的效果虽然不错,但倾城受欢迎的程度实在出乎苏云歌的意料。
为了让客人的视线逐渐转移到霓裳苑的各项服务中去。也为了把自己从这个虚构人物中解脱出来。苏云歌这才定下规矩:只有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倾城才会表演一场。
“你没告诉他,倾城只有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才会来苑中表演。其余时间并不在苑中吗?”
“我说了。但那人却说:无论如何,霓裳苑都知道倾城的来处。若不肯请她来苑中献艺,就将她的居处说出。否则便是故意为难。他定然不肯放过咱们。”彭大帅一脸的苦笑,想是已经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