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白虎神选中的人,对情义的理解极为深刻,小的受教了。”强忍的笑意终于在若菊的笑声响起后,冲口而出。
一阵欢笑过后,萧南朔突然淡淡的开口:“你这次去凌天,不会去见容千寻吧?”
轻松的笑声嘎然而止。
“我……只是去办事……”苏云歌干涩的笑道。
其实她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许是她刻意避免去想。但此时面对萧南朔的询问,她竟然犹豫了。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还不够吗?”萧南朔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放在膝上的手死死的攥住,就像正捏着什么人的脖子。
“不像你想的。”苏云歌伸手抓起他的腕子,将手指掰开,贴在我的掌心。
“我叫云!现在是云,将来也依旧是云。苏云歌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么容千寻这个名字呢?”萧南朔冷冷的哼道:“如果也同样没有意义,我杀了他,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他的命是我的。”苏云歌淡淡的笑了。转过头,不愿让萧南朔看到她眸中的冰冷。“他的追捕,让我损失了许多的兄弟,青龙更是为救我而殒命。他欠我的,又岂止是一条命。”
“但他却依旧在你心中对吗?”萧南朔怒道。站起身,竟就这么拂袖而去。
张了张嘴,苏云歌呆呆的看着他离去,伸出的手终究还是颓然落下。
或许萧南朔没有说错。容千寻就像潜藏在她血脉中的黑暗,她虽然憎恨,但却无法轻易去除。何况,你又怎能说憎恨本身不是种惦念呢?
或许她真的应该杀了他。或许只要他一死,她就能从这个名叫“容千寻”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转过头,苏云歌对着若菊若梅苦笑道:“我好像又惹怒他了。”
“没关系的。墨王爷会想明白的。”若菊笑着摇摇头。
“你说我要不要杀了容千寻?”苏云歌用手撑着下巴,眼中的迷茫让她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如果那样做会让主子快乐。”若菊干脆的回答。
“就这么简单?”苏云歌挑了挑眉。
“就这么简单!”若菊抬起头,认真的说道:“若菊不懂复杂的事情。我只知道如果主子不快乐。到最后每一个人都不会快乐。”
“快乐么?”苏云歌苦笑道:“我也会给人带来快乐么?我倒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祸害。如果容千寻没遇到我,他依旧是那个清冷无双的定北王爷,如果萧南朔没遇到我,他不会伤心到白发。而蓝羽堂堂一个男子,却要委身于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如果你没有遇到我……”
“如果若菊没有遇到主子,不过是个任凭旁人凌辱的玩物。现在早就被人玩死了也说不定。如果若梅姐姐没有遇到主子,在他奸细的身份暴露后。会有什么下场就不用我说了。如果定北王没有遇上主子,我听说他现在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若菊飞快的接口。一连串的话,说得苏云歌张口结舌。
“我发现你实在太纵容我了。”苏云歌摇头叹息。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事,若菊他总会站在她身后摇旗呐喊。
“其实是主子太纵容旁人了。”若菊也跟着叹息。“以往在凌天的时候,若是旁人有主子那样的权势,不知道会穷奢极欲到何种地步。便是如今,只要是主子想要的,也没什么是要不来的吧?这个世界一直是这个样子。拥有权利和财富的人本就可以随心所欲。但我却从没见过有人像主子这般,愿意为了旁人而克制自己的。”
老实说,若菊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或许是正确的。但这不代表她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生活。
不过若菊对她完全没有理性的信任,还是让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至于容千寻,她还是不去见他为好。
定北王妃苏云歌既然已经死了,也没有再活过来的道理。就算杀了容千寻又能怎样呢?说穿了,除了让凌天国因为失去战神王爷而陷入恐慌之中,她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已死去的再不能复生,该难过的一样会难过。不过是将一个国家,一起拖到痛苦之中罢了。
赔本的买卖要不要做?这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萧南朔的怒火却让苏云歌多少有些在意。只是直到她离开,也没能再见到他。
回到邀月宫,已是傍晚时分。蓝羽的状态恢复的很快。内力虽尚未尽复旧观,倒也能行动自如了。
为了不让他养成依赖内力的习惯,苏云歌强行拖了他陪我跑步。顺便将一些杀手惯用的技巧表演给他看。虽然不知道这个时空杀手的伎俩是否相同,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吧?
只是蓝羽的精神却明显有些疲惫,实在不像是休息了一天的样子。当她问他原因时,他竟然满面通红的狠狠瞪着我,就是不肯回答。真见鬼了!
幸好蓝羽的古怪并没有持续下去。与他在演武场上厮混了两天后,便已恢复了正常。随着蓝羽的功力逐渐回复,苏云歌也真正感受到锁字诀带给他的好处。
蓝羽的功力确如凌空所说,比之前增强了约三成有余。单以速度而言,他已不在我之下。就算还没掌握最有效的攻击方式,有了这样的速度,逃命起码是不成问题了。
出发去凌天国那天,苏云歌没打算知会任何人。除了蓝羽和简单的行囊,就只带了一身自制的装备和那两柄一直不曾离身的匕首。但是八部统领却意外的都到了。释鎏交给蓝羽一枚式样古朴的扳指,释魇也丢了一块黑色的木牌过来。
说起来还是释熙特别。随手折了支鲜花,用丝帕包了,直接塞到苏云歌怀里。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来不及给你缝香囊了呢。”
苏云歌发誓我看到其余几人齐齐翻了个白眼,连一向严肃的释法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