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多个本事就多张底牌,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房间的门被轻声敲响了。一抖手,擦拭得精光闪烁的锋刃已然入鞘。苏云歌推开房门,望着门外一身黑色劲装的蓝羽,干脆的说道:“走吧。”
潜到王府后院的围墙外,苏云歌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之后低声吩咐蓝羽:“你就待在这附近,若我两个时辰内还未出来,就自行回客栈等我的消息。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这里毕竟是我熟悉的府邸。虽然不知道这些新增的守卫是怎么回事,总归不能杀我这个郡主不是?”苏云歌紧了紧蒙在面上的黑巾,轻笑道。
况且即便他们想杀也要有这个能力。追不上她的攻击速度,最好还是洗洗睡吧。
“我知道了。当心点!”蓝羽并没有罗嗦,利落的隐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你自己也当心点,回头别我毛都没少一根,你就已经挂了。”苏云歌低低的笑道。一抖手,漆黑的索钩便钩住了墙头。紧接着一纵身,脚跟在空中轻轻对击,鞋尖处的刃口刺出,轻轻松松的切进了墙壁的罅隙。
有了道具的借力,苏云歌便无声无息的爬过墙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当中。
王府中的守卫果然森严,巡逻的队伍大多十人一组,不断的交叉行动。苏云歌本打算捉一名侍卫问问情况,但竟然抓不到机会。无奈下,只得向自己的卧室潜去。
令她意外的是,她曾经所住的卧房内竟然点着灯火。
谁在里面?苏云歌登时提高了警惕。王府的外围戒备森严,她曾经专属的院落里竟没有一个守卫,这显然有些不对劲。或者说,从她看到这王府多了这么多明面上的护卫的时候,一切就已经不对劲了。
也罢,就算是陷阱他也成功的挑起了她的好奇心,何况要取的道具和宝石,都在卧室之中,她也非进去不可。
腰间的匕首瞬间出鞘,苏云歌小心的向房间靠去。如蝙蝠般贴到了窗下,方要偷看房中的情形,便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阿大,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如何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个院子。”
为什么?容千寻怎会在这房间?早已下定决心不再见他,为什么他会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又有什么阴谋么?
但她在他眼中应该已是个死人,难道还有计算的价值么?
千万个问题在苏云歌的心头冲刷而过,却没有一个找得到答案。苏云歌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重锤击中,混乱的大脑,已然不能控制僵直的身躯。
“是!王爷。求王爷多少吃一点吧。整整一天了。”隐约带着些哽咽的声音应该是阿大如尘吧,如尘这要哭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如尘变得这么娘了?
“出去!饿了我自然会吃的。”容千寻的声音十分虚弱,但语气却依旧是威严的。
不是说他疯了么?苏云歌扯出了一抹冷笑。她看很正常嘛。
“是!”很快,房门推开,如尘双目红肿的退出门来。等他走远,苏云歌轻托门扇,悄无声息的闪入室内。
无论如何不许人靠近么?苏云歌讥嘲的笑了,这可是你自找的。本来若要杀你,怎么也得费些功夫,谁料想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直到这一刻,苏云歌才是明白,自己心中是有怨,有恨的。
她曾经是如此的相信他,如此的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是到头来差点落了个尸骨无存,还将她的信任与温暖残忍的打碎。
手中匕首的寒光映照在脸上,森然的杀气弥漫开来。正当她要举步入内的时候,容千寻的哽咽声竟从内室传来。
“……云歌,阿大走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来?……真的死了么?……为什么?……我没想过要你死,从没想过啊!……死了!都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是答应了要带我一起走么?云歌你明明答应了那么多遍,……每一夜,每一夜都……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我还能睁开眼睛?……是惩罚么?……对不起!我只是想留住你。……”呜咽声隐隐约约,像是有布帛堵在喉咙。
在等她带他一起走么?还什么她答应?
苏云歌皱起了眉头,难道容千寻真的疯了么?
心一紧,微一提气,苏云歌如幽灵般掩了过去。其实到了这里,也用不着再遮遮掩掩的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没有人能躲过她的匕首。
内室的灯光并不明亮,比较之下,或许窗外的月亮才是更好的光源。但室内的景象依旧可以看得十分清晰。清晰得让她的所有动作都突然凝固,就像是一瞬间被人点住了全身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