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凝神定定地瞧着他,看着他拿刀的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心里可有一丝不舍?”龙逸泽眼睛不瞧她,只是看着听雨:“我是蚩尤的后人,你要恨便恨吧。”
云若水摇头:“你当真决定了?”
说着,她悄悄运力至右手,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龙逸泽,是时候了。”听雨催促道。
龙逸泽缓缓举起利刃,突然一旋身,一掌拍向近处墙上的灯,然后扯上云若水的手道:“跟我来。”
仓促间,云若水的手上的力道未来得及完全卸,震得龙逸泽一退,然后又欺近身,扯起她的胳膊,往旁边奔了过去,黑暗间,只听到长老恨声的吩咐,不能放跑了他们,龙逸泽却好像生了夜眼,带云若水顺着台阶又向下奔去,人未到,灯却全灭了,其实这也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迹,但毕竟争取了时间。
云若水跟着他飞快的身形,心里有无数的话,但什么也没说。
原来刚才他艰难移步都是假像。
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黑暗中的云若水嘴角上扯,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龙逸泽。
行了百十步,龙逸泽在墙上拍了两下,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他将云若水扯了进去,后背靠在石壁上,开始喘着粗气,云若水在黑暗中什么也瞧不见,不由的终于开口相询:“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龙逸泽燃了火折子,屋子里一下子亮了。
云若水眨了眨眼睛,屋子不大,倒像走廊多些,可以看出是很粗陋的工程,地上还有许多碎石,她看见眼前的龙逸泽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似无限痛苦。
她低头,才发现龙逸泽的脚下一滩的湿,有血腥气在空中漫延开来。
“相公,你的伤?”云若水蹲下,撩起他的衣摆。
白色的裤子如从血水里捞出一般。
龙逸泽苍白的唇现了一丝笑容,他转身放下一道石条挡上了石门:“你肯叫我相公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若水再也忍不住。
龙逸泽摆摆手:“你快走,再往前行五十步,就出了地宫。如果龙逸飞那小子不笨,会让衣胜雪同你的人在此等候。”
“你如此做,是为了少些杀戳?为何不早说与我听?”云若水不知是气还是急,眼里蒙上了一层雾,刚才自己还恨他来着。
“早说,怕你演不好,他们如起了疑心,我们两人怎么也到不了这里。刚才我真是担心,你半路上有什么行动,或者把我给杀了。”龙逸泽嘴角现了微笑,一丝笑从嘴角流了出来。
云若水知道这是刚才自己发力震的,她上前用袖子将他嘴角擦干净:“既如此,我们走吧。有些话路上再说。”
龙逸泽脸上绽开了一个极美的笑容:“若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比我的生命重要百倍千倍,天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要记住,我爱你!”
“傻瓜,你从没说过,我以为我不及你那些妾呢。”云若水吸了吸鼻子。
“你来救我,我开心死了。”龙逸泽的笑容越来越微弱。
“好了,别说了,我都说过有话我们路上说,好不好?”云若水上前来扯龙逸泽。
却见龙逸泽身子委蘼倒地,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他仍冲她微笑:“我宁愿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只是,,,,只是我是…蚩尤的子孙。。。。。。却做出如此大逆之事。。。。。我不会苟活于世,只有以死谢罪…...”
龙逸泽的声音越来越弱。
云若水一探他右手的脉像,若有若无,突然觉得不对,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割开了自己的左手腕,血顺着裤子一直往下流,云若水慌忙地扯撕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
龙逸泽迷糊中挥手阻拦:“我在….这里拦一会儿……你快走。”
但他现在的力气哪里能及云若水,云若水一边埋怨自己笨愚,没早发现,一边按住他的手腕,用力包扎了上,血好像止住了。
龙逸泽伸手要扯,云若水一咬牙,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