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半死的云若水嘴里胡话酒话不断,但都是最真的话。
“相公,我爱你。”
“师弟,不要走。”
“非儿,非儿好乖。”
“香香,真香。”
“都走吧,让我心痛死。”
“都不要走!”
然后手脚乱踢乱打,萧幕锦一翻身将她胳膊腿压住,自己起了鼾声。
夜深了,细风起处,床缦轻轻地扬了扬,一个挺拔的身影突然如鬼魅样出现在屋子里,外面昏黄的月光,打在来人的脸上,如有人现在看见,怕是会被他吓死。
脸上的脓包不说,眼中的光森森如鬼,他一步步地接近,突然床上的萧幕锦翻了个身,而窗外传来一个响动,屋子里的人影瞬间即逝,当真如鬼样消失了...
宫务府。
宫务长正在桌前一个个的名单下面仔细地写着评语,这三百宫男,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有希望入选男妃的是归药同玄杞,只是莫名的两个人脸上都生了疮,那龙大夫开了药,玄杞脸上的疮好了些,可是归药却一点不见效,如此说来,这有恶疾不能入主后宫,怕只有将他们遣了回去。可是,那归药是湘宰相的侄子,而玄杞,虽是外省某三品选送来的,却也是一个好胚子,人又机灵,送的礼钱又多,他倒希望他能入选。
这三百人住在宫务府里,每间屋子住五人,六十间屋子再加上给他们辅导的人员,加一起,热闹的很。
那些人初来不懂规矩,虽是男丁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在这里受训累一些,便生埋怨,而且相互之间看不上眼的,便偷偷地私下里决斗,他知道便不能光看着,如训导不了,便是选上宫男,将来生事或规矩欠妥,也是他的责任,如此,他便一直住在宫中。
他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虽是男儿身,王上却如此信任,给了他这么大的官职,谁都知道,在云楚男人如果做官也大不过三品。
如今宰相是一品,但他是王上的亲生爹爹,所以无人同他相比。其它的兵部的人也不过是三品。
自己能熬到四品已是祖上积德了。
他想着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窗外人影一闪,他心生警觉,这午夜还在外面的,可是候选宫男?如不是,倒是进了贼人?
他推门出去,人影已闪进暗处的玉兰林里。
那里面只住着玄杞和归药,因两人面上的疮,怕传染给别人,便被隔了开。
他快步走过去。
两人的确房间灯是灭的。
巡院的正好过来,看见是他,便问何事。
“你们可看见人影闪进来?”宫务长问。
巡院的人摇头。
宫务长叹了口气,这巡院的人是临时从宰相兵营里调过来的,那萧大人训练的强兵还没到位,所以,虽他们弱些,但只能将就着。
宫务长叹了口气,摆手让他们走了。
自己抬手敲门。
片刻,屋子里有人问是谁。
宫务长答了。
灯亮起。
开门的是玄杞,他披着一件外衣,睡眼惺忪地道:“大人何事?”
宫务长推门走了进来,那归药正头冲里打着鼾,玄杞狐疑地瞧着宫务长:“可有事发生?”
“你可见一人影?”
玄杞摇头。
宫务长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鞋子,都整齐地摆着。
未见异样,便不再说什么,走了。
玄杞瞧着他离开,然后轻轻关上了房门,推了推归药,归药翻了个身,没有醒。
玄杞嘴角现了一丝冷笑,熄了灯。
***
第二天早晨,早朝的钟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