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仪没有看他,只举着手中的信,淡淡地道:“这信你看过了吧?”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潘启文心里一堵,他翻了个白眼,梗着脖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你不是一惯讲究什么隐私嘛,我哪敢看?”
叶蕴仪也不戳穿他,似向他解释:“我爷爷和伯父要来看我和蕴杰,顺便考察铁矿项目,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我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潘启文眨着眼:“好事啊!为什么要阻止?”
叶蕴仪睨了他一眼,继续不温不火地道:“自从杰森带过去那封信后,我也没给他们写过信,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都不知道。若我早知他们要过来,我会阻止他们。”
潘启文将手负在身后,蹙眉看向她,沉声道:“叶蕴仪,你能不能将公和私分开来谈?这铁矿项目是你给我们建议的,也是你撮合杰森来做的,资金也是你答应的,杰森到美国带了你的信去,也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与我们签的合同,现在人家杰森的设备也就快要到了,你却来反悔?”
他见叶蕴仪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我原也没敢再指望你,可我想尽办法,只能凑够设备款项,我们本地的钱庄资金量没这么大,胆子也小,我们也联络过一些外国的银行,可他们的条件都非常苛刻,跟以前日本人的条件不相上下,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咱们的资源拱手让人?”
叶蕴仪讥讽地笑道:“什么本地的钱庄资金量没这么大,人家是不敢跟你们这些输打赢要的独/裁者做生意吧?他们不过怕的是亏了是他们的,赚了他们未必能分到钱!”
潘启文一时语塞,不由恼羞成怒地道:“人家杰森上次过去,带了我们的委托书,是跟你们家的银行在美国那边签过三方合同了的,只不过是没人跟进,资金才迟迟没有到帐,而你爷爷和伯父这次就是为这个项目而来,你不是想现在要毁约吧?”
叶蕴仪沉默半晌,方抬头说道:“我会跟银行的股东说明,这笔资金,以我个人在银行的股份做担保,若是收不回来,则用我的股权折价抵还!”
潘启文斜睨着她,冷冷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叶蕴仪淡淡地一笑:“潘天一,银行贷款都是要有抵押或担保的,你不过是一方土霸王,如今这世道,成王败寇,这一方土地,明天谁是掌权者,谁说得清?铁矿项目周期这么长,它的产权未来到底属于谁都不知道,人家凭什么贷款给你?这也就是为什么本地钱庄不敢贷,外国人银行条件苛刻的原因!别人只不过不说出来罢了!”
潘启文微微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道:“你倒真是敢说!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男人的吗?”
他突然低低一笑,俯下头来,在她耳边,以暧昧的语气缓缓地道:“那你家的银行凭什么贷给我?你为什么又要以你的股份作保?你信的,还是我这个人,对不对?”
叶蕴仪将头一偏,向后退开两步,冷冷地道:“潘天一,若是在杰森这件事之前认清你的真面目,我绝不会掺和进这件事来,把自家银行拖下水!这是其一。”
她不顾潘启文一下子黑了的脸色,继续说道:“如今杰森已与我家银行签了合同,设备也已买了,我不能让杰森和我家银行都处于无信之地,这是其二。”
潘启文阴沉着脸,森然问道:“还有其三?”
叶蕴仪点点头:“其三,我也不想让咱们的资源落入外国人之手!”
潘启文紧紧地逼了过去,从喉咙中挤出来问道:“还有吗?”
叶蕴仪避开他吃人的目光,身体向后微倾,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终是说道:“最后一点,我之所以以我的股份作保,是因为我也走不出你划定的牢笼,要这股份也没用!所以即便你赖了帐,我也算是对其他股东有了个交待!”
潘启文突然向后退开,放弃了对她的逼压,他两手一拍,冷冷地笑道:“你考虑得可真周到,有情有义又有信!”
他走到主位上坐下,伸手往桌上去拿茶,却发现空空如也,不由一拍桌子吼道:“怎么没有茶?一个个都反了你们了!”
门外的文四赶紧亲自奉了茶上来,偷偷看了两人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潘启文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才平静下来,淡淡地向叶蕴仪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么,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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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弱弱说一句:看书不收在收藏夹的孩纸不是好孩纸。
5555,又送咖啡又送PP又送道具的好些个孩纸,居然木有收藏本书,让别人以为是托儿,让可可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