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宗夏与时依告别之后便找到了沈月苍,这家伙正在和温漫闹着别扭,一脸黑雾仿佛要吃人一般,周围一排围观群众想看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躲躲闪闪的不敢多说什么。
看见宗夏来了,头也不回的撂下温漫,拉过她的手臂便往外走。
“这是去哪?”宗夏每每遇到他强迫性的抓住自己总是无可奈何,力气不在一个等级上,挣脱不开。
“回家。”冷冰冰的两个字,如同不可抗拒的圣旨。
身后温漫踩着高跟鞋追了上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沈总,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头部受伤可不是小事啊……万一你出了什么问题,整个公司还怎么运转?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公司想一想啊……”
对于温漫的长篇大论,沈月苍一概视而不见,沉静的双眼抬都不抬一下,冷酷到底。
宗夏见他们气氛僵持,怯生生的开口劝道,“温总监这是为你着想啊……”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擦破点皮就要住院,传出去别把人笑死。”
处于暴走状态的沈月苍根本听不进去半个字,说出来的话也是刺儿人,叫宗夏无奈地对温漫笑了笑。
走出医院大门,小周早已候在外面听候差遣,远远的对三人鞠躬。
身为沈月苍的司机,无时无刻都处于待命状态,全天候无间歇,他也是很辛苦啊……
“温漫,你自己回去吧,关于今天受伤的事情不用再提了。”沈月苍冷冷吩咐一句,便拉着宗夏上了车。
温漫望着他们远远离去,眼中似有惊人的恨意闪过,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骨节泛白。
……
回到家,宗夏一如既往的做好晚饭。这些天沈晓可那小家伙都没有再来骚扰过二人,主要是因为沈月苍给京城的老爷子打了招呼,把小家伙送进了T市的私立学校,每天忙着写作业,也就没怎么过来调皮了。
一边吃饭,宗夏一边盯着沈月苍的脑袋看,心有余悸地回想着他的脑袋因为她而被铁架子砸过,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沈月苍显然很不满她呆滞的目光,一个劲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堆菜,“吃,赶紧吃,吃完办正事。”
哈?
宗夏瞪大了眼睛,她自然他口中的“办正事”是指什么,只是没想到他还有心思想这个。
“呃,可是你的脑袋……”
他一挑眉,不以为然道,“需要用到的是腰,又不是脑袋。”
宗夏险些一口饭呛进喉咙里,猛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抬起呛得泛泪光的眼睛,朝他投去不可思议的眼神。
结婚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和刚开始没什么变化,依旧那么淡漠,冷静,寡言少语。但某一方面又确实变了许多,比如——虽然话很少,但经常语出惊人。虽然性格冷冰冰,但对某些事却很热衷……
“你脑袋真的没问题吧?”宗夏再三确认。
“你要不要出个问题考我试试?”某人对自己的智商有十足的自信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宗夏的智商太过藐视。
宗夏撇嘴,感觉自己在他眼中越来越蠢。
吃过晚饭,宗夏一蹦一蹦的回到卧室,伺机已久的沈月苍顺势便压了上来,她赶紧翘了翘自己的小腿,“受伤了,我现在是伤员,可不可以休息一阵?”
沈月苍握住她的脚腕,食指顺着那一圈红印摩挲着,噌的她心底痒痒的。
“不要碰到就好了。”
误以为他起了怜香惜玉之情,没想到转眼便丢给她这样一句话。
……
深夜的空气冰冷,宗夏侧身抱着身旁人的手臂,紧实的肌肤格外温暖,喃喃开口道,“月苍,今天中午你怎么会刚好出现的?”
“随便看看。”他的声音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她有危险,他就时刻都在身边。
“能够遇到你真好……”
宗夏嘴角泛着笑意,靠在他的肩上沉沉睡去。
一句话,惊起他心底无数波澜,忽然想到当初若不是将她从马路上捡回家,若不是因为母亲的误会而铸成二人的姻缘,现在的他们又会各自遇见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