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朝堂上的风云涌动、唇舌剑,栖凤宫中倒是一派祥和,清净优
徐昭侧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拿着最近新淘来的话本子随意的翻弄着,一边抬眸看站在一侧的绿珠:“这两天天禧殿那里有什么动作吗?”
本是无精打采的绿珠立刻精神起来,双眼发亮的看着徐昭:“娘娘请放心,奴婢早就安排了人在天禧殿附近盯着,就算周兰那只狐狸精有三头六臂的本事都别想**皇上去她那里。”
徐昭正在翻话本子的手一抖,哭笑不得的看着绿珠那副磨拳霍霍向小三的模样;哎!这个真心眼的孩子,难道在她的脑袋里除了替她这个皇后看好皇上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吗?什么叫做周兰别想**楚烨,那小娘们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好不好。
徐昭翻了个白眼看绿珠:“本宫不是问这个,本宫是想问你这几日天禧殿上下就没有奇怪的地方吗?周兰带进宫的随侍有没有特别的举动。”
绿珠更是敬佩的看向徐昭,还是皇后娘娘深谋远虑啊,知道光是看住一个周贵妃是没用的,关键还是不能忘了周贵妃身边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狗腿子们。
“这些倒是没有,奴婢听说这段时间天禧殿一直闭门谢客,周贵妃对外号称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往日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天禧殿眼见着一天比一天冷清,甚至有的时候连殿门都不打开。”说到这里,绿珠又是一声冷哼:“现如今这天气眼见着都要热了,她还能染上风寒?分明就是想借着自己身体不适而博得陛下的同情,娘娘,周贵妃实在是太险恶狡诈了。”
徐昭听到这些话都是没有绿珠表现的那般义愤填膺,小丫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会将这一切看作是周兰耍的阴谋诡计,可她却是知道所有内幕的;襄阳城里的消息刚传到周兰的耳朵里,紧跟着她就称病龟缩起来,可见是真的受了打击,或许连生病都是真的;毕竟家中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丧命,这样的噩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下来的。
不过,据她对周兰的调查来看,这个女人的韧性极强,就算是被人打压到了谷底也能很快恢复过来,所以她还是要小心提防,切莫认为周兰会真的一蹶不振。
就在徐昭眼神飘忽,深思熟虑的时候,一声声细小的敲击声从内殿半掩的窗栏处传来。
徐昭若有所察的看向窗栏方向,再抬头对站在身边的绿珠说道:“本宫有些累了,想小憩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绿珠领命,领着内殿伺候在旁的宮侍们纷纷告退;在宫门刚刚合上的同时,半开的窗栏处一道身影轻巧的闪过,眨眼间身着蓝色锦袍的段清就出现在徐昭面前。
徐昭撑着手臂就站起来,看着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宫外的段清:“你下次来能不能挑个夜黑风高的时辰再出现,这里好歹是楚烨的后宫,大白天的,不管是御林军还是翎羽卫,随时都在栖凤宫外晃悠;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不怕被发现呐?”
段清听着徐昭的埋怨,轻笑:“发现了又能怎样?”
“瞧你这口气?什么叫做发现了又能怎样?”徐昭被段清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气的全身一个激灵:“你知不知道外面正有无数传言说我是狐媚之女,天天除了**楚烨夜夜宿在栖凤宫之外再无别的本事;前朝那些古板刻薄的老古董御史们正想方设法的想要在我身上找突破口,争取一举拿下我这只红颜祸水为民除害,为天下苍生造福;这个时候如果被别人看见一个七尺男儿出现在我的寝宫里,猜猜看,楚烨知道后,是会下令将我侵猪笼呢还是让你当太监?”
段清噗的一声笑出来,顺带还说出一句风凉话来气徐昭:“没想到帝后感情太好,也会招来麻烦。”
听到这话,徐昭就颇为心酸;他***,分明就是楚烨那混蛋自从尝了她这块肉后就上了瘾,天天晚上不睡睡她就会不踏实;想她一个弱女子,成天被一个花样百出的男人压在身下捏圆搓扁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要为楚烨那混蛋的举动亲自买单?
要不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前朝的那帮老混蛋们只看到楚烨每晚在她寝宫里流连忘返,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出楚烨好这口,他会一头扎进栖凤宫里再也不想挪窝吗?说她是狐媚子,是祸国妖姬,分明楚烨才是真正的隐形大祸害好不好?如果这小子真的不喜欢她,任凭她使尽万千办法也甭想把他拉到她的**上去,但如果这小子是真的喜欢极了她,哪怕前方荆棘布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挥刀乱砍,将那些碍眼的荆棘砍的连个渣渣都不剩。
只是,能够将这个道理看透彻的人实在是太少,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当今天子独**皇后乃是皇后手段了得,却不知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偶尔自己主动开口劝说让那小子别经常往她的栖凤宫中钻的时候,那混蛋还自以为是的把这些话当成了情趣;晚上要起来,更是凶猛百倍。
徐昭很是惆怅,虽说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将外间传言真的放进心里,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楚烨的感情被人说的那般不堪,她这小心脏就跟被人放在开水上煮一样,一个劲儿的吥嘟吥嘟的冒酸泡。
“你被裴铮接到他侯府中住了吧?”徐昭在伤情悲愤了一会儿后便立刻收起一身的负能量,现在正值关键时刻,她可没那么多时间来想这些歪风邪说让自己春恨秋悲。
段清看徐昭眼底的光亮再次燃烧起来,就知道她这是又振作起来,收起脸上的笑,正经答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跟他住在一起?对于裴铮,我向来没有多少好感;虽说他表面上看上去温文尔雅,似是一个谦谦君子;可是我总认为,像他那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用温和的面目遮掩心底的**和手段,不管是生气还是开心永远都是一个表情,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一个阴招,便能力挫对手,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对于段清对裴铮的评价徐昭多少有些苟同,只是她就算是知道裴铮心沉似海,哪怕是和楚烨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可她就是愿意相信这个永远都用温和笑容伪装一切的男人不管是遇到什么事都绝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才会将段清来了大梁的事告诉他,请他出手帮忙。
“段清,相信我,裴铮是值得我们信任的;最起码在我的事情上,他会永远跟我站在一起。”
听到徐昭这么说,段清也不再多言了,而是将近段时间调查而来的消息告诉她:“根据黑鸦队的汇报,这几天纷纷有消息从京城传至襄阳城方向,你要小心了,恐怕周兰已然猜到襄阳侯府接二连三的事故使你的手笔;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徐昭讥笑了一声:“她什么时候对我有利过?”说着,徐昭就漫步走到窗栏边,透过微微开启的缝隙看向宫内的**,道:“我最害怕的就是敌人按兵不动,只要她有动静,我才能找到机会出手;无策的遗体,你可查到消息了?”
段清看着徐昭纤细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上官无策的遗体已经不在大宛,很有可能已然到了大梁;周兰的手下不是泛泛之辈,黑鸦队想遍了办法还是没找到遗体的具体存放之地;不过,我们倒是意外得到了一条很有趣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