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收的税一向是重上加重,城门口先剥层皮不说,等开了酒铺贩卖,又要另外交税。
至于这城口税钱交多少,也就是城门口的税官说了算,虽然交的税要货物的不同和数量的多少,但很多时候都是税官粗粗一点,张口就来。
酒水本来就是利润极大的货物,税官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时常玩命的要钱这钱绝大部分都塞了自己腰包,只有一小部分缴上去。
所以等西门庆的运酒队伍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税官带了两个士兵喝停了队伍,趾高气扬的问道:“酒商何在?”
西门庆懒得先出面,便叫神算子蒋敬上前应付:“大人有何吩咐?”
税官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官,但实在是不入流,蒋敬这一声“大人”叫的反而让税官板起脸道:“你这车上装的都是什么?”
“大人,是酒。”
虽然酒坛都有泥封,但陶器本来就容易散发味道,所以一阵风刮过来,酒香让那税官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有多少坛?”
“回大人的话,约莫有一百七八十坛。”
蒋敬是实话实说,但那个税官一腆肚子:“一百七八十坛?你当老爷的眼睛长在狗身上不成?明明有五百坛之多!”
神算子蒋敬也知这满口乱说是税官的常例,西门庆也未发话倒也不用翻脸,便回道:“须交税金几何?”
“每坛一贯。”那税官大咧咧的伸出一根手指道:“五百多坛就算你五百坛好了省得数着费劲。”
五百贯!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税官还真是大张血口,身后两个士兵也是眉开眼笑,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
若是寻常酒水,一坛也就卖个一两贯,东京汴梁的物价虽然高,也就是加上个半贯一贯的卖,这税官一下子就要了全部利润过去,让酒商怎么做生意?
当然,这批货物的主人可不是寻常酒商,而是有些官方背景的西门庆。
西门庆在马上着那个肚子不小的税官,脸上一对狗油胡子,顿时心生厌恶。
这样的人还真是什么时代都有,从来都是冲在最前线欺压民众。
把良民逼上梁山的,多半就是这种货色。
不过今天么哥就是从梁山上下来的。
西门庆姿态优美的翻身下马,咳嗽一声道:“蒋先生这里交给我罢。”
身后武松和孙二娘也翻身下马,左右护卫;鼓上蚤时迁摸了胡子暗笑,只等了好戏。
那税官见西门庆一身白袍,腰间悬着块羊脂玉佩,眼睛贪婪的往玉佩上扫了两下,依旧摆出官架子道:“你又是何人?”
“我才是这批货物的东家。”西门庆笑嘻嘻的上前道:“大人有啥吩咐,还是冲着我来罢。”
“五百贯,再加上那块玉佩。”
那税官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点了点西门庆腰间的雷公石:“老爷我见那块玉佩不错,你还不摘了献上来?”
“唔?”西门庆身后武松和孙二娘见那税官一眨眼的功夫又加了价码,怒目以对。
东京汴梁可不是乡下地方,明摆着手持利刃可不是耍的。
所以那对雪花镔铁戒刀被武松收了起来,此刻放在车上。
虽然是赤手空拳,武松这一瞪也让税官身后那两名士兵打了个哆嗦,其中一名士兵拔出钢刀上前喝道:“兀那汉子,你乱什么!”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那税官慢悠悠的说道:“动刀动枪的,你这就伤了和气了。”
“不过如果还是不见那五百贯的话,老爷这手下士兵可有点管束不住了。”
“这年头辽国金国的细作不少,到时候把你们当细作给砍了可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大人说的是。”西门庆笑笑,叫蒋敬掏了张交子出来,塞在那税官手中道:“这大热天的站在城门口不容易,这钱就给兄弟们喝茶了。”
那税官收了钱,满脸堆笑:“你你这个人还是很懂规矩的么。”
说着那税官把手中的交子展开一观,满脸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一贯?”那税官怒不可遏的挥舞着那种一贯的交子:“你是特意来消遣老爷的?”
“来人啊!”
“在!”身后两个士兵应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些都是辽国的细作抓起来!”
“大人且慢!”西门庆缓缓的举起右手,摊开五指道:“大人请我这手中是什么?”
风流相公西门庆:
第一百九十八章新酸枣门的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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