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向西门庆拱手道:“大人这种方法虽然从来没有人用过,但细细想来似乎又合情合理。”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试验便由你来主导好了。”西门庆笑道:“秦小力到底是不是凶手,你和姚大人来判断!”
“好!既然如此.”姚推官点点头,目光转向梁乐一伙人:“梁楼主,你意下如何?”
梁乐本想说些什么,但心头那股火冲上来,竟然是一阵难受.现如今的情形对他来说是越发的不妙,能不能从这里全身而退都是两说。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吧。”姚推官也觉得西门庆这法子不错,虽然他在内心中早就不认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是凶手,但验证一下也好。
仵作躬身一礼,让秦小力上前,运到向那半扇猪肉刺去.
不出意外的,秦小力用足了力气,也不过在那猪皮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刀头扎进寸许便无能为力了。
“继续,扎满十下!”
秦小力点点头,依照仵作的指令继续扎着。
第二下.
第三下.
等扎到第五刀的时候,秦小力已经是气喘吁吁,把刀丢开摇了摇头道:“不扎了,已经没力气了。”
“唔.这已经充分说明这孩子是无辜的吧?”西门庆笑着让秦小力回来:“姚大人,你怎么看?”
仵作冲着姚推官微微点头,显然也同意西门庆的说法。
姚推官摸摸下巴,也是点头道:“西门大人说的.”
“这算是什么试验?”梁乐一把推开管家,直接跳到公堂中央破口大骂道:“你们都是包庇凶手,这试验能说明什么!谁知道凶手是不是先扎了几刀,又歇了歇?”
“梁乐!”西门庆勃然大怒:“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声大吼震得满堂皆响,旁观的民众也随之附和起来。
“这孩子是无辜的!”
“这厮一味的胡搅蛮缠,口口声声把这孩子称为杀人凶手,到底安得什么心!”
“大人还不把他抓起来!”
姚推官也冷冷的看着梁乐,在这种一边倒的形势下,只要替梁乐说一句话,便马上被民众攻击。
这些让梁乐两只耳朵都嗡嗡作响起来,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往他耳朵深处钻去。
梁乐本能的丢了扇子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觉得全身上下又热又燥,简直是无一处不刺痛。
本来一天要洗好几遍澡,喝上几大碗冰镇酸梅汤,更不用说还要找女人泻火!
但这半天纠结下来,哪有功夫去做这些事情?
“不要吵!吵什么!”梁乐的声音也是如同一般的狂燥:“你们就像那贱人一样,活该被我捅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西门庆冷笑不已,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这两个受害的女子都是梁乐下手杀死,再指认秦小力做凶手,来扯自己下水。
“梁楼主,你可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姚推官阴沉着脸:“来人,给本官拿下!”
“有!”
“等等!小人一时.失言而已!”梁乐勉强辩解了两句,觉得穿着衣服的肌肤好像被火烫过似的,一阵阵刺痛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西门庆重复道:“梁楼主,你这五石散服用了多长时间了!”
“什么.什么五石散!”梁乐痛苦的伸手拉开本来就很单薄的衣物:“这明明是灵药.灵药!”
西门庆冷笑一声:“你以为神霄派能给您什么好东西?”
“啊.你不要再说了!热.好热!”
梁乐顿觉身上热浪一股接着一股,处处有如针扎一般,痛苦的把身上单衣撕开!
“这厮是怎么了?”
“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你看连衣服都脱了!”
“裤子怎么也脱了!这个禽兽!”
在众目睽睽之下,梁乐有如疯癫了一般,把身上衣物全部撕掉还不算,更是伸手挠出一道道红印来!
“水.热!”
没有人试图阻拦一个疯子。
梁乐到处,众人都主动让开,这货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出了开封府衙,一路大喊大叫,往西而去。
梁府管家和下人没想到梁乐突然变成这样,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西门庆叹道:“姚大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姚推官站起身来拱手道:“今日要不是西门大人,还无从得知梁乐便是真凶。”
对于姚推官的说法西门庆报以一笑,领着雪儿和秦小力飘然而去。
是日,丰乐楼梁乐赤身**,在城西汴河投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