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铛”的一声,鳄嘴剪上一股大力传来,朝上飞了二尺。跟着手上一热,急忙运劲抵御,他本反应极快,但慕容复却比他更快,再加上有心算无心,连续两指,岳老三登时感觉手臂一麻,半边身子也跟着酸软无力“当啷”一声,鳄嘴剪便掉在了地上,而后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他本想立刻起身,将鳄嘴剪重新拿起,之后也不再等段老大开声,直接先风波恶的脑袋剪下再说。可刚刚一起身,这口气却说什么也提不上来,反而“咕咚”一声,躺了下去。
他心知对方将自己穴道用特殊手法封住,是以,口中大骂道:“你这小白脸子。当真气煞你岳二爷了,一会我冲开穴道,必然将你的四肢先行剪断,最后只剩下身子与你的小白脸,我却偏偏要治好你,然后叫你此生都如此的活着。”
岳老三骂得恶毒无比,但慕容复却充耳不闻,因为段延庆上了一次当,出手更加凌厉,双掌翻飞,眨眼间刺、拨、撩、砸四招,已经到了眼前。
慕容复手中剑上下连划,跟着竟是口中大喝一声:“着”手中的宝剑脱手飞了出去。要知道,武林中人,但凡用兵器的,除了暗器以外,以自己的兵刃抛掷敌人,那可是大忌中的大忌,一旦撒手便会立刻落在下风。
可慕容复在江湖之上名头极大,而且段延庆虽然只是和他交手不长时间,也知对方武艺高强,不可能会犯如此大忌,是以不敢怠慢,运足功力,细铁杖往下一轮“当啷啷”一声响,便将对方的宝剑砸于地上。可是段延庆杖头刚刚接触上对方的这一剑,感觉别看来势好似迅猛无比,但手中却全无分量,心知自己竟是又在上当,不由得大怒,杖交左手,右手探出,用大指猛地捺了出去。
慕容复见对方朝自己虚点,哪敢怠慢?以大指轻搭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朝前点出。
两个人的上半身同时晃了晃,可段延庆毕竟身有残疾,他单杖点地已然不易,是以感觉对方的指力竟是不逊于自己,立刻杖头往下轻点,朝后飘了几步。
慕容复上身一晃,见段延庆往后飘去,立刻身子打斜窜出,直接便扑到了的岳老三的面前,左手抄起风波恶,一把抛了出去,对方在空中划了条弧线,摔倒了邓百川等人的身侧,但却一点事也没有;
原来,慕容复这一抛极为讲究,用的乃是柔劲,使人远远的送出,却距离地面不高之时,劲道方才消散,是以风波恶自然半点伤害也无。跟着他左手一把拿住岳老三的勃项,已掌贴在对方大椎穴上,此时他只要内劲一吐,便可立时要了岳老三的命,喝道:“还不住手么?”
段延庆却是没有想到慕容复武艺竟是如此高强,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若不然也不可能连续着了对方的道。不过他跟本不惧,因为段延庆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见对方制住岳老三,段延庆铁杖一点,早已飘在了邓百川几人的身侧,口中道:“嘿嘿,嘿嘿!你有一个人,我却有三个。”说着用杖往下一点,功力到处,只听“噗”的一声,杖头奇准无比的复又扎进风波恶之前的那处伤口之上,而且直直的便让他钉透了心房,连哼都没哼一声,头一歪,便死了。
段延庆道:“现在我手中还有两个人,嘿嘿,嘿嘿。”
岳老三仿佛没有被人制止,而是旁边的看热闹之人,不怕事大一般,大笑道:“哈哈。哈哈!怎么样?小娃娃,还要与我们斗么,想我岳老二武功天下第……第那个,也斗不过老大。便更何况是你了。”说罢又在哈哈的大笑了几声。旁观的一众江湖客听他如此一说,虽然场面如此刺激,却感觉滑稽无比,有些人甚至笑出了声。
乔三槐也微微翘起了嘴角,道:“师兄。这岳老三实乃一个混不吝。”
谢孤鸿说道:“不错,这人虽然凶横霸道,可是却极重承诺,也算得恶人中的典范了。”几人听了谢孤鸿的点评,笑的更开。
慕容复怒目圆睁,道:“段先生,究竟我慕容复与你有何冤仇,你且讲来就是。”
段延庆道:“你父慕容博究竟在哪?”
慕容复心道:“听他几次三番问我父亲下落,必然是知道了我父没死之事,但我却应谨记时刻以复国为第一要务。”心中打定了主意后。抬头说道:“段先生,我父早已先去多年,这事在江湖之上,那个又不知道了?不过父债子偿,你且对付我一个人也就是了,万万末对我的几位兄弟出手。”
见他如此凛然,旁边的一众江湖客心中不由得叫好,均心道:“这慕容复极有担当,不愧为南慕容了。”
段延庆却不管那些,用杖迅疾的点在公冶乾眉心之上。道:“你说是不说?”见他如此,不但是慕容复凛然,便是其他众人也是还骇然无比,虽然慕容复此时手中人质较少。但毕竟听那人叫这个活死人老大,必然也是其兄弟,可这活死人却如此狠辣,浑然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简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复道:“段先生,你且慢动手。”说着顿了顿。道:“我将岳老三还了给你,你也先将我的几位兄弟放了,有何误会,段先生你便当场说了,周遭这许多英雄在此,也能为我等做个见证,若是你说出,究竟我慕容家有何对不住你的,不用你动手,我慕容复便立刻自裁在你面前又能如何?”
他这话一讲完,众武林人士心中更加钦佩不已,都想,这慕容复大仁大义,虽然此时落了下风,却不失是一个人物。
段延庆却冷笑了两声,道:“嘿嘿,嘿嘿!你无须惺惺作态,我再问你一便,你父慕容博究竟在哪?若是说半句废话,我立时便取了他的命。”
身下的公冶乾此时面色早已涨的通红,他虽然被段延庆以一阳指的功夫点住了穴道,但依然能够听见和看见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早已激荡不已,心道:“这人用我如此逼迫公子,我公冶乾还有何脸面活在人间?罢了,罢了,今日我便是死在了此地,又能如何?”想到这里,他强运内劲想要冲开穴道,但段延庆用的乃是一阳指的点穴手法,岂能让他自行解开?
他连冲了三冲,竟是都无功而反,此时又听段延庆如此一说,心下一横,内力源源不断的运出。
现下,段延庆只要听了慕容复说了半句无关慕容博的话,便立刻就要一杖刺死了他,是以杖头已经放在了了公冶乾眉心的肌肤上,可突然之间,他感觉身下之人猛地一动,他大惊之下,猛运内功“咔”的一声点碎了公冶乾的天灵盖。可飘在空中的胯部,竟是也受了一掌。他急忙忙为了化解掌力,用杖连续点地,往侧面飘出了三、四步远,内息搬运暗中调息,知道自己无事这才放下了心。
原来,公冶乾心中激荡之下,竟然强行震断自己的心脉,将穴道解了开来,而且拼死一掌击向段延庆小腹气海穴,想将他的功力破掉,但段延庆武功委实太过高强,他只是一动便立刻一杖击杀了他,所以他的掌力自是打到半途就卸了劲道,只是他毕竟拼死一击,因此这一掌借助惯力才勉强沾到了段延庆的胯部,但段延庆离得他如此之近,身为武学高手,必然要躲,这才连忙飘身往侧面闪了出去。其实他就算不闪,连内力都不用运出,任公冶乾一掌打在身上,也是全无劲力的。
慕容复这些年在慕容博的督导之下,苦练武艺,此时功力可是极高的,是以反应飞快,见公冶乾拼死一击不能得手,用手抄起岳老三用力掷了过去,而右手连续虚点五指,用的乃是慕容家的家传绝学三合指的功夫,内功到处威力极其强横。他方一发完指力,身子跟着便窜了过去。
段延庆本想立刻回转再次制住邓百川,可那岳老三不偏不倚正飞到了他与邓百川的中间,是以一时之下,只能暂时不理,再加上见到慕容复朝自己连续发指,也立刻运出一阳指力连点而出,跟着杖头点地,再次斜着飘出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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