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台阶:“今天的酱瓜真不错,酸甜适中,又脆又香,王爷要不要……”
话没说完,对面的夏候烨已起身离席。
她眨了眨眼,慌忙站了起来,那人已迈开大步,进了正房。
立夏犹豫一下,急急跟了过去。
绿柳挟着那块酱瓜,不知所措。
舒沫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小声嘀咕:“真是小气,说他一句,竟连饭都不吃了?”
“王爷,”绿柳咽了咽唾沫,小小声地回:“吃了三碗。”
“啊?”舒沫诧异地瞪着她:“这么快?”
“小姐,”绿柳悄悄地道:“你,还不进去?”
舒沫略有些遗憾地看着剩下的半碗粥,认命地起身回了房。
立夏捧了铜盆正侍候夏候烨洗手净面,脸上虽神色如常,一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
绿柳瞧了,索性连门也不进,掉头就走:“我,我去泡茶……”
舒沫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夏候烨脸黑如墨,随手把帕子扔进盆中,溅了立夏一脸的水。
立夏哪里敢吭声,端了水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临了,给了舒沫哀怨地一瞥。
小姐,你要跟王爷斗法,能不能不连累我们?
“很得意?”夏候烨阴恻恻地问。
“不敢~”舒沫很识趣地敛了笑,换了恭敬地表情,捧起名册:“还有件事,各偏院的房里都配了小厨房,因此得添几位厨娘……”
不等她说完,夏候烨已不耐地截断她:“事事都要本王出面,还要你做什么?”
“其他人都好说,”舒沫急急申辩:“太妃那里却不能马虎。偏她的口味,我又不清楚,总不能胡乱请一个。”
“你以为,”夏候烨冷冰冰地道:“五千两这么好赚?”
“喂!”舒沫气得竖起眉毛:“太妃可是你的母妃!再说了,这五千两领来是要替府中办事的,又不是进了我的腰包。”
夏候烨并不理会,从架上拿了本书,冷着脸越过她,直接倚在床柱上看了起来。
“跟你说正事呢,咱把王爷架子暂时挪开一会,成不?”舒沫忍住气,跟过去。
夏候烨不动,良久,才移开手中书,瞥她一眼。
“我想过了,”舒沫忙道:“除了普通的菜系外,还得会做幽州菜,能懂点药膳就更完美。这样的人,外边怕是难寻。不如王爷从宫里请一名御厨,如何?”
点子她都想好,只要他动动嘴,这总不难吧?
夏候烨薄唇微启,冷声命令:“茶!”
“来,来了~”一直躲在帘外的绿柳,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将茶盘搁在桌上。
“王,王……茶……”她心中骇怕,端着茶蛊一副想上前却不敢的样子,令夏候烨心生厌恶,掀起眉,冷冷地看着她。
绿柳本就骇怕,这时越发抖得厉害,茶杯和茶托相互碰撞,不停地发出答答之声。
舒沫叹了口气,只好从她手里接过杯子:“下去吧。”
“是~”绿柳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夏候烨冷声斥责。
“她还是个孩子,王爷何苦吓她?”舒沫走过去,把茶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若本王没有记错,你比她还小上一岁?”夏候烨冷笑。
别人畏他如虎,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却能心平气和,甚至敢据理力争——虽然那些所谓的理,通常都是些歪理!
舒沫微讶:“王爷如何知道?”
她还以为,以他倨傲的性子,根本不屑也不需要去了解她。
夏候烨将脸一沉:“你的事,休想瞒得过本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舒沫了然:“我倒是忘了,王爷是领军之人,精通兵法,又怎会打无准备之仗?”
“想与本王一战?”夏候烨勾唇,眉间扬起一抹傲然:“你还不够资格。”
好比现在,她心里打些什么主意,他早一目了然,只是懒得揭穿。又想看她到底能玩多少花样,做到何种程度?这才冷眼旁观,放任她唱做俱佳。
舒沫点头,谦卑地道:“我乃平凡女子,哪里敢跟王爷一较高下?”
“不是最好!”夏候烨自然知她言不由裹,却也不信她真敢跟他作对,冷笑一声,将视线调回书本之上。
舒沫本想乘热打铁,撩得他性子一起,甩袖走人,最好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乐得清净。
但想了想,又怕适得其反。
万一他觉得失了面子,非要在她身上找回所谓的男人自尊,岂不是得不偿失?
反正,今晚的气氛肯定已不宜风花雪月,她还是见好就收。
宁肯明天接着烦恼,也不能功败垂成。
打定主意之后,她随即回到书桌旁,随手拿了本帐册,埋首其中。
她眼观鼻,鼻观心地也不知坐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平稳而规则的呼吸声。
她这才松了口气,悄悄活动一下早已麻木的四肢,轻手轻脚地爬到榻上合衣卧下。
谁知,还没等她抖开丝被,低醇的男音低低响起:“过来。”
只二个字却让舒沫差点连呼吸都停了,她头皮一麻,佯装未曾听到,躺在床上装死。
“过来!”他略提高了音量,斩钉截铁地命令。
舒沫将姿态摆得最低,谄媚地解释:“王爷国事繁忙,我怕扰了王爷休息。”
夏候烨轻哼一声。
舒沫还想挣扎:“要不,今晚先这样?”
“你是想让本王过去?”冷冽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越发令人心悸。
用力瞪着对面那团暗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起码已死了几百遍。
舒沫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榻,摸到对面的罗汉床。
、宠是必需的
舒沫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榻,摸到对面的罗汉床,手底磨磨蹭蹭,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眼下这种情况,究竟是晓之以理,委婉拒绝,还是果断逃跑?
“把衣裳脱了。”声音冷漠,夹着几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