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绿柳听了这话,却是喜出望外,立刻跪在地上:“恭喜小姐!”
“等,等一下~”舒沫抚着额,问:“会不会搞错了?”
若有此事,早上夏候烨走的时候,为何没有透露半点口风?
王右史忍了脾气,欠身道:“睿王府建府以来,只有一位侧妃,断不至弄错。”
他们专司王府事务,这么大的事情,若不是有真凭实据,谁敢妄言?
舒沫何尝不知弄错的机率是百万分之一?有此一问,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听了他的话,自知无礼,只得苦笑:“抱歉,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若有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几位大人包涵。”
“咳~”申典仪先咳一声,待引得舒沫望过来,立刻道:“吉时已到,是不是先行仪式?”
事已至此,再不情愿,也只能打鸭子上架了。
舒沫强装笑颜:“有劳几位大人了。”
典薄拿着册妃手令,有些不知所措。
按惯例,侧妃册立仪式,该是王妃主持。
她宣读了册立诏书,把被立之人的名字记上册子,说几句勉励的话,再把代表着王府侧妃的印章给她,就算完事了。
可如今,王妃不在,太妃不肯出面,这册立诏书,却不知该让谁宣读?
第一步就卡了壳,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舒沫见了这架式,约略猜到一些缘由,神色自若地上前接了诏书:“下一个步骤是什么?”
吴典宝急忙把装着侧妃印章的匣子取出来,毕恭毕敬地递上去:“请慧妃接印。”
舒沫上前,又把印鉴接在手中:“有劳大人。”
吴典宝愣了一会,忽听一边的申典仪嚷了一声:“礼成,恭喜慧妃娘娘~”
几位大人长吁一口气,脸上都露出笑容来:“恭喜慧妃娘娘~”
睿王妃已逝,睿王府心系王府,一直不肯再娶。
身边一直只有几个姨娘,事隔三年,睿王府总算有了位侧妃。
虽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却也是在户部挂名,有册有印的半个女主人。
这边话音一落,出云阁的一众丫环婆子忽地一涌而入,齐声欢呼:“恭喜慧妃娘娘~”
“几位大人辛苦了~”立夏和绿柳一直摒息以待,这时见尘埃落定,顿时笑逐颜开:“请到偏厅奉茶。”
立夏说着,掉转头急匆匆地往正房赶。
她身上只带得几十两碎银,拿来赏给几位主持仪式的大人,显然行不通。
稍倾,立夏拿了荷包过来,重谢了几位主持仪式的大人自不必说。
出云阁里一众丫环婆子,人人都有赏钱,更是皆大欢喜。
独剩舒沫抱着册妃诏书,捧着向征地位晋升的印鉴,呆呆地坐在正房里,大骂夏候烨。
背后打一闷棍,突然给她晋位就算了,居然还赐个字给她!
真是搞笑,这么喜欢赐名,干脆去当皇帝好了!
、天要变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舒沫晋为侧妃的消息,已传遍睿王府。大文学
银杏挑了帘子进来,恭声禀道:“秦姨娘,戚姨娘,祝姨娘来贺小姐晋位。”
绿柳眼睛一亮,趾高气扬地道:“就说小姐乏了,让她先到偏厅等!”
“快请~”舒沫淡淡地出声。懒
绿柳义愤填膺地道:“小姐这么快就忘了早上她们几个是怎么奚落小姐的了?”
所谓六月债还得快,谁能想到,不过是半天的光景,训斥与挨诉的人,身份上会来个大翻盘?
自然要乘这个机会,端着侧妃的架子,好好地出一口气!
“到底谁才是主子?”立夏素知她爱掐尖,又是个锱铢必较的,忙轻拽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警告:“小姐刚晋位,嘴上悠着点,别给她惹麻烦!”
她说得有理,绿柳不敢回嘴,眼里却流露出不服之意。
“几位姨娘请~”银杏挑起帘子,恭敬地道。
秦姨娘,戚姨娘,祝姨娘三人鱼贯而入。
“几位姐姐来了,”舒沫亲自迎到门边,笑盈盈地道:“快请进。”
戚姨娘几个神色颇不自在地曲膝蹲礼:“奴婢几个来给慧妃娘娘请安。”
“姐姐们快请起~”舒沫忙不迭地侧身避让,谦恭地道:“妹妹年纪小,当不得如此大礼。”
秦姨娘几个面上阵青阵红,蹲着礼不敢起身:“奴婢哪敢跟娘娘姐妹相称?请娘娘受了奴婢们的礼~”虫
舒沫做惶恐状:“这如何使得?”
秦姨娘咬着牙道:“规矩如此,娘娘若不想让我们几个蹲在这里僵持,还请上位坐定~”
“既是姐姐们坚持,”舒沫微微一笑,起身居中坐了:“妹妹虽感惶恐,也只能却之不恭了。大文学”
“恭喜慧妃娘娘晋位~”三位姨娘各怀心事,齐声恭贺。
“快请起~”舒沫受了她们一礼,身体微微前倾,伸手虚扶:“立夏,给几位姨娘看座。”
椅子自是早就搬好,立夏虚引几位入座。
戚姨娘老实不客气地拣了舒沫左边下首的位置坐了。
“娘娘面前,哪有奴婢的座位?”秦姨娘和祝姨娘却不敢坐,恭恭敬敬地在她下首站了。
戚姨娘一见,只得讪讪地站了起来:“奴婢一时失仪,请娘娘恕罪~”
舒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本就是我让你们坐的。”
又对秦姨娘和祝姨娘道:“两位也请入座吧,站着腰怪酸的。”
“娘娘体恤,奴婢感激不尽。”秦姨娘神色平静,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但礼不可废。”
虽仗着年轻,使了狐媚手段迷惑了王爷,坐上侧妃之位,到底小门小户出身,王府里的规矩礼仪,怎比得过从小伴着王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