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
当初四姑娘,五姑娘和七姑娘,就属四姑娘嫁得最好,连带着她走路都脚下生风。
那时七姑娘被老爷逐出府,又被林家休弃,谁都以为她这辈子都毁了。虫
谁能想到,不过一年之后,她竟然成了睿王府的侧妃?
她既得宠,立夏和绿柳这两个陪嫁丫头,自然也是风光无限!
哪象她们小姐?
上头婆婆刁难,下面继子顽劣,本想着有夫君的怜爱,再难的日子也熬得过。
偏生章学敏是个愚孝之人,对母亲的话不敢有半点违背。
对小姐莫说怜宠,连过来歇一晚,说几句体己话都得看老夫人的眼色!
主子直不起腰,她这个丫环说话就更没有份量。
都以为四姑娘一年就为章家添了个大胖小子,是个有福之人。大文学
个中委屈,又有谁能道?
说话间,几个人已进到内院。
绿柳眼尖,一眼认出站在舒潼身边,跟她一起出来迎接舒沫的妇人,赫然竟是李氏,不由惊叫:“二夫人!”
嚷毕,自知失言,尴尬地涨红了脸。
内院本就只有这么大,绿柳的声音又尖,李氏听得清清楚楚,面上阵青阵红,心中早气恼之极,为了舒元琛的前程,却只能忍着,假装没有听到。
“小七给母亲请安~”舒沫含着浅笑,到了阶前,快走两步到李氏跟前,做势欲拜。
李氏哪里敢要她拜下去,急急伸出双手扶着她的双臂道:“慧妃娘娘请起。”
舒沫也不坚持,顺势站了起来,冲舒潼微微一笑:“四姐~”
若换了一年前的舒潼,早就按不住妒意,不顾身份场合,拂袖而去。
今日却曲了膝,盈盈下拜:“参见慧妃娘娘~”
舒沫忙把她拉了起来:“自家姐妹,不需多礼。这里风大,咱们进去说话吧~”
到了内室,又是一番推让,舒沫坚持不肯上坐,李氏心中快慰,拉着舒沫坐在她身边,一把搂住了:“好孩子,委屈你了!”
说着,眼中已渗出泪水:“老爷也是一时气糊涂了,那日把你逐出去,立刻就后了悔。一直等着你给他个台阶,顺势让你回家。偏你也是个倔的,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也不来求一句?”
她绝口不提舒沫派人送节礼被她拒之门外,更不提舒淙登门劝舒沫回府被拒一事。
舒沫也便装着忘了,垂了头,又是羞涩又是惭愧地道:“女儿那时年轻气盛不懂事,如今倒是知道错了,偏又不能回了~”
舒潼感怀身世,抹着泪,劝道:“过去的事,母亲还提它做什么?弄得七妹淌眼抹泪的,传出去,还以为她在这里受了委屈呢!”
“是~”李氏暗自警惕,忙抬袖擦干了泪,嗔道:“我糊涂了!今日是四丫头大喜之日,倒惹得她掉泪!”
“今日四姑娘喜得贵子,七姑娘独占王宠,夫人一家团骤,可谓三喜临门。”林瑞家的惯会凑趣,这时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舒沫笑吟吟地睇了她一眼:“林妈妈也在呢,近来身子可好?没给狗追吧?”
林瑞家的心中咯噔一响,想着那次在千树庄做威做势,被她放狗追咬的情景,脚下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死命叩头:“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林瑞家的去千树庄,被舒沫放狗追咬之事,舒潼也略有耳闻,当时还甚感痛快。
这时只做不知,惊讶地问:“七妹问你话,怎么跪下了?”
李氏脸色铁青,恨不能一掌拍死这个蠢物!
明晓得得罪过舒沫,远远地躲着还嫌不够,竟还凑到跟前来给她奚落!
“我~”林瑞家的蓦然醒悟,想要站起来,却是不能,只好道:“奴才年纪老迈,一时眼花腿软,这才……”
“既然自知年纪老迈,不堪重用,就该早些回乡养老!”舒沫将脸一沉,冷冷地觑着她:“你是母亲身边得力之人,我只问你一句,竟吓得跪地求饶!知道的,是你年老体衰支持不住;不知道的,却当我仗着睿王府的势力,目无尊长,杵逆嫡母!传了出去,让本妃如何做人?”
林瑞家的见她端出慧妃的架子,浑身一抖,哀声请求:“奴才知错,求娘娘开恩~”
李氏见她竟要逐了林瑞家的,心中也是一颤,强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必不会做那杵逆犯上之事。这里只咱们母女三个,再无旁人。只要咱们不说,又有谁敢乱传?”
、有心无力
舒沫轻轻地笑了起来:“在我面前失态倒不要紧,只怕日后母亲应酬多了,林妈妈的身体会吃不消,万一到时再时不时来个眼花腿软,可不太好。(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林瑞家的恨不能把舒沫剥皮抽筋,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敬。
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道:“奴才必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努力伺候夫人~”懒
舒沫低头喝茶,并不理会。
李氏听她话中有话,略一思索后,顿时眼睛一亮:“可是……老爷要升调了?”
“朝廷之事,我哪里得知?”舒沫打着太极:“不过,父亲还年轻,总不会一直在城门这块蹲着吧?”
这话正戳中李氏的痛脚,顾不得面子,叹道:“老爷也正为这事发愁呢!他行武出身,舞惯了刀枪,如今日日守着城门,只觉憋得慌。可迁调的折子递上去几个月,半点消息也无。睿王如今正管着吏部……”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偷眼瞧一下舒沫的表情。
舒沫含笑着侧耳倾听,却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
李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老爷的意思,是怕王爷事多,也不能件件记在心中。你跟王爷见面的机会多些,能不能帮着问问?若能平级迁调固然是好,万一不能,就算降一级半级品级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外放去外省做守备也是,也是愿意的。”虫
李氏说完这番话,脸早如得如熟透的柿子。
舒沫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言,待她说完,这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王爷最不喜欢女人干涉政事,也从不把公事带到内宅来。我虽有心,却是无力。”
李氏好容易拉下面子,才说了那么一番伤及自尊的话,却被舒沫轻飘飘一句“王爷不喜欢女人干涉政事”挡了回来。
她又气又恼,偏还不敢发作,堆了笑道:“只是顺口问一句,哪里就是干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