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冥思苦想,一双兰尾凤蝶追逐着自她眼底翩然飞过。
舒沫眼睛蓦地一亮,猛地站起来,握着宋婶的手:“宋婶!这兰尾凤蝶,是靠发出香味来吸引雌蝶,对不对?”
“有什么不对吗?”宋婶反问。
“不,”舒沫用力摇着她的臂,咧开嘴大笑:“不是不对,是太对了!”
“你怎么了?”宋婶一脸莫名。
“呵呵~”舒沫不理她,跳到青石上冲立夏拼命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姐可是渴了?”立夏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我拿了些酸梅汤来,可惜没有冰,只能在井里镇了镇,将就着喝吧~”
“酸梅汤先放着,”舒沫接过食盒往地上一顿:“你马上回庄,让陈管事多找些人,把纱帐拆了,做成网兜,都来给我捕蝴蝶!”
“我没听错吧,”立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大的日头,捕蝶?”
“嗯,”舒沫点头:“人越多越好,快去!”
“哦~”立夏偏着头,一脸狐疑地走了。
舒沫已经急不可待地冲到花田里,蹑手蹑脚地用手去捉,累得香汗淋漓,倒也真让她扑到了一只。
她拿到鼻端,轻轻嗅了一下:“宋婶,没闻着香气呀?”
宋婶笑道:“香味是有的,只是极淡,这里花香这么浓,哪里闻得到?”
“淡些好~”舒沫极为满意,瞅着手中的蝴蝶,笑眯眯地道。
“娘娘,”宋婶心中一跳:“你又想到啥主意了?”
“嘿嘿~”舒沫轻轻地扯着嘴角,牵出一抹得意且狡黠的笑容:“等捕到蝴蝶,你帮我把它们晒干了,研成粉末,我自有用处。”
他仗着有权有势,任意拨弄她的人生。
老天有眼,终于轮到她拿回发球权了!
不好好给他安排安排,怎么对得起他?
宋婶瞧着舒沫眼中精光大盛,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明明白白的算计和奸诈,不禁皱了眉劝道:“娘娘,你可千万别乱来呀~”
“乱来?”舒沫看着她,嫣然一笑:“怎么会呢?这一次,我定然让他仙福永享,性福无边~”
、化妆镜
夏候烨在书房里办公,莫名打个寒颤:“巴图~”
“在!”巴图应声上前。大文学
夏候烨看着他,默了半天,颓然挥了挥手:“没事~”
“王爷,”巴图心中有数,试探着问:“可是挂着慧妃娘娘?”
夏候烨脸一沉:“本王没事记着她做什么?”懒
“娘娘一早就离了永安候府,看情形,应该是去了千树庄。”巴图两眼望天,象是自言自语:“看样子,天黑前没打算回来。”
夏候烨怒了:“谁要你说这些?”
巴图转过头,极快地往门边走去,嘴里低声又念了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明天回来~”
“闭嘴!”他抄起一只杯子掷了过去。
巴图敏捷地一闪,杯子擦着他的衣角飞到门外。
巴朗在门外值守,听到风声,下意识地一伸手,将杯子抄到手中。
“王爷,”巴图忽地停步回头:“要不,属下去千树庄,接娘娘一趟?”
“滚!”
巴图拔脚就跑,彻底从他眼前消失。大文学
陈管事一声令下,千树山庄全员出动,一人举着一个网兜奔花田里捕蝶。
舒沫跟着凑了会热闹,实在扛不住热,把网兜一扔,跑到树荫底下歇凉。
一边瞅着大伙捕蝶,顺便把大虎和二牛叫过来,问问作坊和铺子里的运营状况。虫
二牛不愁销路,只担心货源不足。
大虎的作坊里,每天出来的镜子刚一送到铺子里,立刻被抢购一空。
来得稍迟些,便扑了个空,免不得要嗔怪责骂二牛。
二牛得罪不起,被逼得急了,只好亲自到作坊来催。
却不想一面镜子从制做到成品,时间长达一个月。
作坊这里,为防止技术外泄,只请了人做些搬运,清扫,整理,划玻璃等杂事。
核心技术只有大虎一人掌握了,他也是个半吊子,玻璃原料又贵,哪敢贪多。
一个月做下来,积累了经验,手法已日渐成熟,产量已有大幅提高。
但靠他一个人,供应一间铺子,依旧是杯水车薪。大文学
二牛便想再找几个人来帮着他做镜子,大虎却咬定了不愿把技术外传。
从未红过脸的两兄弟,倒为这事,争了个面红耳赤。
舒沫笑吟吟地听着,也不插话。
两兄弟争了一会,见舒沫不表态,不觉都住了嘴:“娘娘,你倒是给评评理~”
舒沫笑睨着兄弟二人:“不争了?”
两人涨红了脸,齐齐摇头。
“大虎现在一人,每天能产多少面镜子?”舒沫问。
“中号的,约摸三十面。”大虎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若是晚上再弄弄,还能再多做几面。就是孩子还小,婆娘又去了王府,抽不出多少时间~”
舒沫正色道:“水银是有剧毒的,万不能掉以轻心,夜间视线不明,人又疲累,一个闹不好,就要出事。我让你管着作坊,可没让你搭上性命。”
“所以,要再请人~”二牛马上道。
“你镜子卖什么价?”舒沫摇了摇手,问二牛。
“起先只卖五十,如今缺货,中号的已卖到一百两了。”二牛道。
“再往上涨五成~”舒沫淡淡地道。
“铺子开张才半个月,价格已提了三四回~”二牛额上全是汗,低低地道:“总这么往上涨,我怕……”
舒沫斜睨了他轻笑:“全大夏只咱们一家,还怕她们不买?”
大虎老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