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运转上了轨道之后,她便只肯做个挂名的董事长,负责提供大部分资金;具体事务?抱歉,请找副校长:木婉兰!
当然,这一些都是后话。
却说孙瑜孙瑾在大理的作坊进修了几个月,年底时带着大批熟练的技师和最新的产品,怀惴着豪情壮志,奔赴江南。
舒沫也收拾行礼,包袱款款跟着夏侯烨回京述职,顺便给舒淙提亲。
因为要参加邵惟明的婚礼,来回要三个多月,老太太哪舍得跟宝贝金孙分开,死活不肯放夏侯峥。无奈之下,舒沫只好让步。
内阁大学士虽是清雅文人,自视甚高,但对象是睿王妃的胞兄,加上舒沫亲自登门求亲,给足了司正南面子,自然是满口应承。
从司学士府家出来,舒沫正要往永安候府报喜,半途却被人拦了下来。
“小姐,”绿柳揭了窗帘,神色紧张地压低了声音:“是世子妃。”
“哪个世子妃?”舒沫微愣。
“舒沫,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躲着不敢见人?”尖锐而熟悉的女声,刺破帘子钻入耳膜。
“沈素心?”舒沫讶然,撩开窗帘,果然见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
沈素心半倚着车壁,窗帘微掀,满眼怒色,似乎比一年前更清瘦了,只那单薄的侧影,就让人一见生怜。
雀儿面红耳赤地挡在车前,绿柳怒目圆瞠,一副斗鸡模样。
见舒沫自车窗内探出头,雀儿尖声道:“睿王妃!我们小姐几次投贴,为何避不见面?”
有这种事?
舒沫不着痕迹地扫了绿柳一眼。
绿柳脸一红,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雀儿何等机灵,立刻明白必是绿柳将事压下,未曾禀到舒沫跟前。
她气得两眼通红,握着拳头:“是你!你这个贱婢,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小姐和睿王妃见面?”
“笑话!我们睿王府的事,几时轮到你说话?”绿柳岂是示弱之人?当下腰一挺,骂了回去:“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来求,我们小姐都要见,岂不是要忙死?”
“你说什么?”雀儿更气了。
堂堂康亲王世子妃,竟然被人暗讽为阿猫阿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舒沫叹了口气,下了马车:“什么事?”
一年不见,她的行事还是这么蛮横,好象没什么长进。
见她下了车,沈素心也自马车里走了出来,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舒沫,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舒沫再叹了口气,转身上了马车:“不想出丑的话,跟我来。”
永安候府是去不成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回了睿王府。
进了花厅,分宾主入了座,舒沫也不绕弯子跟她客套:“你和我,也不是什么相见甚欢,闲话家常的关系,有什么事说吧。”
沈素心垂着头,只是把玩着手中茶盏,并不搭话。
舒沫看一眼横眉冷对的绿柳:“都下去。”
绿柳不干了:“姓沈的对小姐一向没安好心,我们都走了,万一她下毒手怎么办?”
雀儿恼了:“你说什么?我们小姐知书识礼……”
“呸!”绿柳啐道:“少在这里装腔做势!”
舒沫俏脸一沉:“滚!”
两个都讪讪地住了嘴,雀儿还有些不情愿,沈素心一个眼色,只得乖乖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舒沫冷冷望着沈素心:“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舒沫失了耐心:“沈素心,要玩深沉,只管回你的康亲王府,我没功夫……”
沈素心忽地扑通跪了下去。
舒沫猝不及防,给她唬得猛地站了起来:“你做什么?又想玩什么花样?”
“求求你~”沈素心忽地抬头,已是满面泪痕:“把熠还给我!”
“呃?”舒沫愣了一下,随即蹙起眉心:“你没病吧?”
“求你了!”沈素心伸手拽着舒沫的裙边,哀求道:“你独得睿王专宠,荣华富贵样样都不缺,何苦还死抓着熠不放?放他回家吧~”
舒沫怒了:“沈素心,你脑子进水了吧?你们夫妻闹矛盾,关我屁事?现在是怎样,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做梦!”
沈素心咬着唇:“熠,不是跟着你到大理去了吗?”
“放你娘的屁!”舒沫圆睁了眼睛,怒火在乌黑的眸子里翻腾:“你当我整天闲着没事干,净管着你们夫妻间的那点破事?滚!马上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你说什么?”沈素心显然毫无准备,傻在当场:“熠没去大理?不可能,这不可能!”
舒沫懒得跟她东拉西扯下去,直接摔了袖子走人:“绿柳,送客!”
“不,你不能走!”沈素心回过神,猛地扑过去抱着舒沫的双腿:“你走了,熠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不让你走,你别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