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们寻出酒肆老板,左右盘问,却始终难得其所,只好结伴去到于阗王宫外闹了起来。于阗王公富商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哪里管得了高昌人的死活,命军士将高昌富商贵胄乱棍打出城去,自行去酒楼一看,也自吃了一惊。
于阗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紧闭城门,待得国主归来后再行定夺。高昌国运进于阗的财货,除了富商的家底,还有王公贵胄们的棺材本,甚至高昌国主连国库中的银钱都运了过来。这会儿还有满载着钱财的马车停在于阗城外。
龟兹国的王公富商们,也从国内运来大批钱财,高昌人和龟兹人的车队拥挤在于阗城下,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有胆大的于阗泼皮趁此良机,混进两国车队中暗暗窃取钱财,渐渐演变成明抢。于是惹得众人都红了眼睛,龟兹人抢夺高昌人,高昌人又忙着驱逐于阗人,于阗人又不断朝龟兹人的马车发起冲击,于阗城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龟兹人能征善战,最终联合了于阗一众泼皮,将高昌马车中装载的银钱洗劫一空。高昌人不干了,立即返回国内,将此事报之于国主,高昌国主勃然大怒,又心疼辛苦积攒的库银打了水漂,当即命令整军备马,将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到了于阗城下。
高昌军队路上正好遇见了满载而归的龟兹车队,顺手将龟兹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将钱财尽数抢夺过来,着人运回国中。不过这点钱只是杯水车薪,同高昌失去的钱财根本不成正比。龟兹人也不肯自认倒霉,几个损失的全部家当的年迈王公,在龟兹国主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诉苦。龟兹国主无法,只好命人率兵前去高昌国讨个说法,三个国家立刻乱成了一团,打群架打得不亦乐乎。
早有高昌人见势不妙,遣人去往姑墨城外报讯。算天机最先接到消息,不过三国之乱正遂了算天机的心意,将那名报讯士兵引到僻静处一刀杀死,草草将尸首藏匿在暗处,阚默毫不知晓,依旧在帐篷里同三个胡女寻欢作乐,浑然不知后院起火的消息。
也是合当于阗国有此一难,算天机刚刚处理完那名报讯士兵的尸体,前往蒲昌海打探消息的探子便赶了回来。算天机受到消息后大喜,立即命人将阚默从帐篷中请了出来,指着远处姑墨城隐隐约约的城墙道:“如今我方已探得确切消息,正是率军攻打姑墨的大好良机,尊上还等些什么,速速出兵吧。”
阚默正同女子胡天胡地没羞没臊,被算天机强行唤出,便觉不喜:“寡人手中只有军士五千,如何能对敌姑墨万余精兵?何况姑墨城高坚韧,并非区区五千之数能够攻下,还是等明日大批士兵前来增援时再作计较吧。”
算天机哪能让阚默继续等下去,若是于阗城中迟迟等不到阚默回信,定会接连派人来报,那时算天机便会露出马脚。所以算天机打定主意,一定要迫使阚默立即强行攻城,明知打不下姑墨,也要给姑墨添点堵,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算天机也可趁着战乱时分从容逃遁。
想到这里,算天机灵机一动,模仿起杨桓当日在姑墨宫中宴饮时所用计策,突然仰面栽倒在地,口角不断涌出白沫。阚默以为算天机发了羊癫疯,正要请来军医调制,算天机已经双颊赤红的跳了起来,舞手舞脚,十分骇人。
阚默以为算天机中邪,吓得后退两步,只见算天机双袖一扬,一尊金甲神人当即浮现在半空中,横眉立目朝阚默瞪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