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姑娘微笑着飘然而去,不移时便将三娘引了进来。
三娘依旧满脸堆笑,不过却面露歉然之色,显然对于杨桓想要见溪琴指一事十分为难:“刚刚公子之意,红杏已经对老身说过。只是不怕公子笑话,老身虽是这姹紫嫣红的主人,却也奈何不得琴指姑娘。想那琴指姑娘心高气傲,又是我姹紫楼中的招牌,老身在她身上花了无数的钱,却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本钱来……”
杨桓只道女官儿想要钱,拂袖不悦道:“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开个价吧。”
三娘恭身道:“公子误会了。您有所不知,那溪琴指到我这姹紫楼之前,乃是朝中溪大将军家的女儿,即使溪将军落下了罪过,被发配北疆充军,毕竟将女儿培养成了大家闺秀,非是寻常伎女伶人可比。非是老身有意贪图钱财,实在是琴指姑娘订下的规矩,但凡想要见她一面的,一定要是青年才俊不行。不仅人要生得倜傥俊俏,温柔缱绻,十分的人品相貌,还要在诗文、丹青、书法上有独到之处才肯,若是不依的话,她便寻死觅活,动辄以轻生相挟,老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如今公子的人品相貌倒是没的说,只是这才艺上……”
“对了!哥要的就是这个调调!”
杨桓被女官儿一番长篇大论说得高兴起来,心里想到:“电视剧里的名妓可不都是生了一副臭脾气吗?无论你有多少钱,做多大的官我都不鸟你,只要出现个懂得吟诗作赋的小白脸,三两句酸诗就能把姑娘糊弄到手,甚至不惜拿出私房钱来倒贴私奔,红拂绿珠如此,杜十娘也是如此,哥终于找着正主了!”
女官一番为难之语,杨桓却不怒反喜,背负起双手,做出一副吟风叹月的文雅姿态:“在下虽然接管了老父的生意,自小却也读过几天书,颇懂得些诗文,既然琴指姑娘喜爱舞文弄墨,不才便吟诗一首,赠予琴指姑娘作为见面礼可好?”
杨桓说着,又是一把金珠撒了出去,女官儿自是喜得眉开眼笑,一口答应下来:“公子既然是斯文中人,老身便代为通传一声,又有何不可。只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琴指姑娘不喜欢公子的诗作,公子可莫要怪老身收了钱办不了事。”
杨桓傲然道:“那是自然,本公子略有文人风骨,若是作出诗来不讨喜,也不会怪在三娘身上,取纸笔来……那个,本公子昨日打了几针毒疫苗,导致手腕酸痛,使不上力气,我来念,你们谁会写字的帮忙誊写一下。”
女官儿命乌龟老胡取来笔墨,拈起湖笔悬腕笑道:“老身年幼之时,在教坊中习学得粗浅书法,倒也可堪入目,公子请念。”
杨桓心中想到:“想那骆宾王,苏味道,宋之问,陈子昂等人已经成名多年,他们的诗倒是不好剽窃。柳永那些大文人主攻艳词,词在唐朝却不似五言诗七言诗一般流行,也用不得。李白是个酒鬼,作诗三句话不离喝酒,自然不行。杜甫又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愤青,诗作中不是表现民间疾苦就是描述自己吃不上饭的悲惨光景,我要是剽窃他的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丐帮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