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铁箭射穿杨桓胸膛的时候,杨桓亲眼看到铁箭从自己的前胸穿出,钉射进自己面前的石桥半尺有余,鹰尾箭簇犹自颤动不休,被淬毒箭头摩擦过的水磨石则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传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杨桓一头栽进运河冰冷的河水之中,脑海中只来得及浮现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念头,一个是“左渊锦你麻痹”,一个是“这回我死定了,不知道死后能不能穿越回我原本生活的时代去”。
两个念头在杨桓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一阵锥心的痛楚袭来,杨桓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杨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境复杂而纷乱,以至于杨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以后堕入地狱,还是灵魂在宇宙黑洞中漫无目的的穿行,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晰而真实的头疼感传来,杨桓居然缓缓张开眼睛,眼前先是一片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幕银红色的锦纱帐,细小的网眼处透出一张精致的雕花香木大床。
杨桓试着转了转脖子,颈骨转动时却晦涩而艰难,杨桓看到一个遍体绫罗衣衫的小丫头正伏在窗边打盹,手中拿着一支驱赶蚊虫的拂尘,于是艰难出声道:“水,水……”
杨桓的嗓音十分沙哑难听,把杨桓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眼前的真实和身体上无处不在的疼痛,却使杨桓欣喜万分的发现:我居然还活着。
小丫头被杨桓惊醒,一时惊喜交加,手忙脚乱的端起一旁矮几上的茶碗,用手掌试了试茶碗的温度,便要扶起杨桓喝水。
杨桓艰难的摇了摇头:“我……不渴。”
小丫头惊呆道:“可是你不是刚说要喝水吗?”
杨桓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在电,电视剧里看过,昏迷的人醒来以后,第一时间都会喊上一个‘水’字。我虽然不渴,不过也不想破坏导演们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剧情,因为我不仅是偶像派,同时还是个有艺德的实力派演员……”
杨桓的身体还很虚弱,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十分吃力。小丫头见杨桓不肯喝水,这才想起主人的吩咐,飞一般的跑出去报讯。
不一会儿的功夫,满脸狂喜的李持盈飞奔进来,果然见到杨桓清醒过来,一双眼睛习惯性贼溜溜的四处乱转,立刻伏在杨桓的身上痛哭起来。
杨桓双手悬空抓挠了半天,好不容易放在李持盈的双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李持盈一把,哑着嗓子怒道:“你,你特么的是不,是不是想害死我,你,你把我的伤口给压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