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玄英稍顿,目珠一转,应道:”多离了肩山,经阳俞镇往四方。亦有些许,转投知日宫。“
青丘闻听,甚是得意,神思直往弄无悯而去,忆及那日殿上弄无悯绰态,远望尤耀目,迫查已灼心。
桥玄英见青丘离魂,知其所思,折扇缓摇,垂眉不扰。
盏茶功夫,青丘方回神,笑靥微开,又道:“今日入夜,你往卸甲府院,探其攻城之时。”
桥玄英躬身领命,却见迟疑。
青丘掩口,笑道:“现而今,即便弄郎座下弟子,亦要倚仗于我。”
桥玄英讪讪不言,暗自计较:此举,恐非上策,然见其欣然之貌,吾虽不欲欺,亦不忍忤。心头一时百味,实难道尽。
青丘侧目,见桥玄英停了扇,若有所思。
“可是有话?”
桥玄英闻声而拜,喃喃道:“玄英不过思忖如何自卸甲处探得消息。”
青丘稍一倾身,抬手拂桥玄英脊背,调笑道:“本是玲珑之人,怎得逢此事这般优柔。”青丘附耳,轻声接道:“只需告卸甲知晓,吾欲共谋,但求一心,进退以俱。当此危时,其可会嫌助益多乎?”
桥玄英感青丘吐气如兰,不由耳赤,毫毛乍立,百孔舒张,一时股栗身颤,不辨冷热。
青丘见状,含笑而走。
入夜。阳俞镇上,目荣华府院。
白鸩去拂分立左右,见目荣华阖目养神,半晌不语。
白鸩不耐,轻声询道:“主人,桥玄英报,无忧小姐为弄无悯禁足宫内,去留皆难随心。”
目荣华目睫轻颤,却不启睑,缓道:“卸甲处可打点妥当?”
去拂施揖,应道:“后日丑寅交界,破城。”
“时辰可有告知桥玄英?”
“不差分毫。”
目荣华仰面,轻叹口气,接道:“知日宫弟子想是欲在愚城相候,报那莫须有深仇。“言罢,冷哼一声,面上挂笑。
“此行,所求唯二。一灭兀不言,助卸甲夺城;二则救无忧脱困。”
去拂闻声,面不见喜愠,沉声道:“主人,那日镇外所见,无忧小姐亦是采信罗织罪名。贸然入知日宫,恐非救困,反投罗网。”
目荣华七窍玲珑,怎会不知,立时苦笑,轻道:“即便如此,其总念情分。”
“如此,吾等兵分三路?”白鸩见状,小心接道。
“二路足矣。遣门人一百,皆需强将,避愚城外知日宫弟子,同卸甲应和,直往不言堂。若知日弟子寻去,兀不言自当招呼。”稍顿,目荣华又道:“需将知日弟子置于险地,必要之时,宁舍兀不言而取知日弟子性命!”
白鸩一怔,急道:“何须如此?”
“吾欲遣尔单枪匹马入知日宫,救无忧下山。若是不将弄无悯徒弟置于死地,怎能劳其大驾,往愚城施援?若弄无悯身不离宫,吾等谁能于其眼下劫了无忧出来?“
白鸩细思,这方明了,稍一沉吟,颔首称是。
“可欲舍命?”目荣华见状轻道。
“属下知此事不易,然无忧小姐同属下总有旧谊,想来此行非属下不可。”白鸩浅笑,言语不过轻描淡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