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有些路实在太过艰难,而孟夏实在太过稚嫩,未来又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也许有一天她早早便夭折,也许某一****突然间就迷失掉了脚下的路,甚至于从一开始,或许她都并不曾真正明确过未来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
刘利达看过太多的人,见过太多的事,其实对他来讲,这天底下全都一样,真正于内心深处权衡的,无非是一个值或不值!
这个问题,让孟夏头一回停下了脚步。
她默默地看向远方,浓密的睫毛极有节奏的随着眼睛眨动,如同在思索着什么面色却又显得那般平静出奇。
最终的目的地在哪?
孟夏似乎从没有想过,或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讲,预设所有的终点都显得不太合适。
“没有最终的目的地。”好一会后,孟夏再次看向了刘利达,如实而答。
“是不知道,还是从没想过?亦或者很难用言辞形容出来?”刘利达盯着孟夏,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微弱细节。
“都不是。”
孟夏摇了摇头,目光明亮而坚定:“唯欲望与才能匹配,方可成就野心。或许等到哪一天,阿夏无法再提升自我才能时,方可回答公公这个问题了。”
“唯欲望与才能匹配,方可成就野心!”
如此答案,当真让刘利达大受震撼!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孟夏,头一回有些失态,心中更是唏嘘不已。
或许,当年她的母亲若是有这样的魄力,也不至于那般凄惨的死在这关了她十多年的南孟后宫,更不至于死在自己唯一的女儿面前。
是呀,路有尽头,而人心却永无边际,过早的诓定最终目标,不是太过虚幻便是视角有限。
而才能与智慧同样永远没有真正的尽头,由此可见,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九公主他朝若真有机会成长起来,恐怕真真是要搅动一方风云呀!
“九公主高见,奴才受教了。”
片刻后,刘利达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
孟夏也没过多展开,但是解释了一句:“其实,这句本是皇外祖早年原话,我亦是偶尔从娘亲那儿听闻,只不过后来不再提及,并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听到这个,刘利达倒是幽幽而道:“是呀,先帝当年才学卓绝、人品无双,只可惜时事造化不为他所利呀!”
感慨过后,刘利达并没在这种地方再过多谈及本不应该提及之事。
他伸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继续抬步而行。
即将到达清穆宫之际,他却是再次开腔道:“九公主,往后您有什么事情要找奴才,就告诉你宫里头的小秋子,他是奴才的人,绝对保险。”
孟夏倒是没想到和铃宫新来的小秋子竟是刘利达的人,见状自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奴才就不送您进去了,今日之事九公主处理得极好。刘贵妃与三皇子也的确可以做为您在宫中最好的盟友,不过奴才得提醒九公主,这宫里头唯一能够永远信任的人只有您自个。”
最后,刘利达道了这么一句,而后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