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过了不起啊。”我咬了半天牙,最终做出特不屑地样子哼了一声,“那燕景帝又不像他老爹秦武帝一样是千古四帝王中的一个,我没事看他的本纪干嘛。”
“哦?你对那谢将军生平那么熟悉,对他的妻子永安公主一生中最为神奇之事却没有半点印象?”
……少年将军被封神武,一般来说都只会注意到他本人而不是他的妻子好吗,再说了,我那时候又不知道问露正巧是那个永安公主的转世。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总觉得沉新刚才那句话里面有种不好的意思,要是把这话说出来……嗯……总感觉会坏事。
见我不回答,沉新唇角一抿,嗤笑一声,摇着头不说话了。
“你觉得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很像那个苏晋?”司命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之后又道,“暂且先不提他,我就说史书中工笔记载的。燕景帝见此异象,大惊之下问那方士是为何人,来此又为何事。那方士便言其乃是云游散士,自言观星象之变,惊觉宫内有一贵人命不该绝,特来此一观究竟。燕景帝听罢,忙将方士请到了永安公主灵前,向其求助。那方士问公主生辰年月,掐指一算,言此乃贵中之贵命,将为我大燕带来鸿运武星,不该命绝于此。谢后忙问其有何解救之法,方士便道有一法可用,命人取了一鼎香炉,燃了一株异香,当即盘腿坐下,做起法来。”
“香烛?”许是这一个月来用了两次五名香,我一听到香这个字就反射性地脱口而出一声疑问,“返魂香?”
司命一愣:“返魂香早在洛朝乱世就隐去了踪迹,它在九洲消失了有近三万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应当是其他的什么香吧。”
“那可不一定,”我微微蹙眉,“若是苏晋,能拿到返魂香不是难事。”洛玄所守着的深渊就有一大批返魂香,当时苏晋也曾跟着公子庭去往那处,顺手拿几株香也不是不可能。
“别管是什么香了,”沉新或许看不惯我们两个人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反正等那香烛燃尽之后司徒令就活过来了,十几本史书和野史都明晃晃地写着呢:待香烛燃尽,棺木内果真传出了婴儿啼哭之声,燕景帝与谢后大喜过望,视方士为救命恩人,燕景帝欲封其为国师,方士婉拒,言他与永安公主缘分已尽,今日一行只为大燕鸿运,从此后永安公主平安一日,大燕便洪福齐天一日,望众人各自珍重,便飘然远去了。”
说到这里,他“啊”地感叹了一声:“听史书工笔,这家伙还真有那么几分飘然欲仙的味道,只是不知道这仙风道骨的皮子底下是仙缘还是白骨啊。”
“他救了司徒令?”我有些犹疑,“他居然是去救人而不是去害人的,这跟苏晋的作风有些不像啊……难道我们弄错了,他不是苏晋?”
沉新绕着宫殿内的凤舞廊柱缓缓踱步走了半圈,转过身对我莞尔一笑:“依你所言,那苏晋素有通天之能,他既然可以救人,难道就不能再之后又害了他?当初可是他救的君姑娘啊,后来呢,”他双手一摊,“游洲一族可是被他灭得渣都不剩了。”
“君姑娘?”司命疑道,“这又是谁?”
“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罢了。”沉新看向司命,眼中似有光。
他似笑非笑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苏晋一旦想要做什么,那必定是几次酝酿筹谋好了才下手的。他只要出手,就不会停下。死而复生一事在凡间可谓是神迹,当年的永安公主已经气绝七日,却又死而复生,这事一定在宫内传得纷纷扬扬,没道理你会不知道啊。不能从三生镜中得知,还不能去凡间一探究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