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拉着她火速离开王家,上了马车,二人坐在马车里,依旧是不言不语,桃戈知道司马道子在生气,却不知他到底在气什么,她只是觉得,方才他那般闯入,而今他又冷着脸,便叫她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嗯,就是那种感觉……
想至此,她愈发羞了。
司马道子这般,叫她压抑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微微侧首,好似窥向他,嗫喏道:“你……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王家?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嫌弃我,所以……不要我了……”
这是没话找话说,委实是没辙了。
司马道子不语,桃戈皱了皱眉,又挖空心思找话说,懦懦道:“是不是……我那日凶了你,你还生我的气……可我记得……我那日送了你一只金鱼当作补偿的……”
此话一出口,桃戈当即后悔了,她岂可以一只小金鱼卖人情!
司马道子终于开口,却是问道:“方才是不是王献之逼迫你?”
桃戈微愣。
司马道子又道:“还是你情我愿,半推半就……”
桃戈在心里头叹了口气,真是要命,怎么问她这个,当然不是王献之逼迫她的,可似乎也不是你情我愿半推半就,她索性胡诌道:“不过就是过家家罢了……”
司马道子严肃斥道:“说实话!”
桃戈没辙,只好道:“他喝多了。”
司马道子当即松了口气,既是王献之喝多了,那必定是他逼迫桃戈,他露出一丝笑意,桃戈见他笑成这般,自是看着,司马道子有所察觉,连忙收起笑容,继续绷着脸,蹙着眉头不说话,也不看桃戈。
马车停下,司马道子首先下了马车,桃戈紧随其后,正要跳下去,却被司马道子转身抱起,轻轻放下地。
跨进王府大门那一瞬,桃戈颇是欣喜,竟像是回家了一样。
桃戈本要回北苑去,司马道子却要她跟着去书房,她无奈便去了,到了书房,司马道子又将她拉着走至书案前,随即自屉子里取出一只木匣子,打开那木匣子取出一支玉搔头来,一句话也不说便取下桃戈发髻上那支步摇,将那支玉搔头给她戴上,随后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夸赞道:“甚美!”
情/爱之事,他不善表达,便一声不吭故作冷峻。
末了,他将那支步摇连同木匣子递给桃戈,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桃戈垂眸望着这支步摇,这步摇是桓伊给她的,她尚不知日后该如何与子霁相处,在王府,她独独与子霁关系较好,她是真心实意待她,却不曾想着一切皆是假象,如今她也不想与子霁摊牌,当日桓伊将步摇给她,她便斟酌过,这支步摇,暂不可叫子霁看到。
这件事情,她也必定要装作毫不知情。
在王家,她设想过无数种再与子霁见面时的情景,可如今真的回来了,她却又踌躇了,她不知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