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这一回来,正好赶上给桃戈解围。
李太妃唤:“道子。”
司马道子却仿若未闻,入内便走至桃戈身侧,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而后才看向她,冷冰冰的说道:“母妃这是何意!”
桃戈微愣,侧首看着他,她想,姐夫既已恨她,何必还要救她。
李太妃见司马道子如此庇护桃戈,顿时心生不满,道:“这丫头扔石子害得观音摔倒滑胎,哀家不过是处置她!”
司马道子一口否定了石子是桃戈扔的,直接道:“观音踩的那块石子,是儿臣扔的,与素素无关,母妃要罚,那便罚儿臣。”
李太妃怔住,望着司马道子面色坦然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单是语塞道:“你!你……”
王敏慧在旁听着,心里头颇不平衡。
李太妃无奈之下,越过桃戈,走至她身侧,侧首看着她,冷冷道:“看在道子的份上,哀家暂且饶你不死!”
说罢,扭头就走。
王敏慧见李太妃已走,这便走至司马道子身侧,温婉唤道:“王爷。”
司马道子听唤并未理睬,桃戈听唤却是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对司马道子有些躲避。
司马道子自知她仍避着他,心里头自然也难免不舒服,是以转身出去,王敏慧也快步跟着他,与他一同出了西苑。
桃戈见他二人皆已走了,便也一声不吭的出去,与春儿往北苑走去。
王敏慧跟在司马道子身侧,一语不发,司马道子忽然淡淡的问道:“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到宫里去的?”
王敏慧自然已听出了他的不悦,于是道:“臣妾……臣妾也不清楚,也许是西苑的人给太妃捎了口信。”
司马道子蹙眉不语。
王敏慧说了这话,倒也是安安心心的,因为她知道,司马道子必定不会去追问李太妃到底是怎么知道刘氏小产一事的。
众人皆已离开,这时刘氏方才敢从里屋出来,站在明间朝外头望去,只见周媪趴在雪地里,似乎已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她当下便是大惊,连忙走过去,也不顾自己衣裳单薄,便跑了出去。
走到外头,细细看了一眼,见周媪遍体鳞伤,顿时惶恐起来,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这时周媪已气若游丝,当真事被打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刘氏抱着她,眼泪顿时顺着脸颊留下来,她哭道:“乳母,真是委屈你了……”
周媪看着她,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来,她摇了摇头,虚弱道:“刘姨娘这是什么话,婢子这都是应该的。”
刘氏也摇头,道:“既然撑不住了,那就别硬撑了,我哪会在乎这点伤痛。”
周媪笑了笑,道:“婢子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看你吃亏……”她说着,抬起手轻轻的抹了刘氏脸颊的眼泪。
雪地里如此情景,倒也算是主仆情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