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平一惊,来的竟是司马曜!
周禄站定了身子,轻轻一甩手中拂尘,冷嘲道:“自不量力!”
席平怔怔的望着司马曜,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与陈淑媛说的话都让他听去了,保不齐她起先与春儿说的话,他也尽数入耳,如今她是百口莫辩,只能静候死期。
周禄说罢便侧过身,司马曜入内,走至她跟前,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却是说道:“席平,朕认得你,你是太原王氏的家奴,你是如笙的人,如笙已死,你跟随桃戈进宫,就该恪尽职守,效忠于她才是。”
席平不语,亦微微侧首,始终不与司马曜相视。
司马曜淡淡一笑,继续言道:“你私下效忠归女,这是你自己的意愿,朕自不会插手,可你为什么非要帮着她害桃戈呢。”
即便陈淑媛方才口口声声说席平污蔑她,又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在席平身上,可司马曜在外头听着,一切也都明了。
他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稀里糊涂的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
席平依然闭口不答,却是颇有骨气的说道:“陛下要杀要剐,奴婢绝无怨言,正巧,王妃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奴婢死了,便可下去陪她。”
席平到底还是不想死的,如若不然,也断不会将王敏慧搬出来。
要知道,司马曜看在席平是故人的人,便会手下留情。
司马曜听言,笑得愈发狂放,言道:“你若当真想寻死觅活,自行了断便是,朕又岂会拦你。”
司马曜当真是独具一双慧眼,将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席平被说穿,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只是面不改色,依旧镇定自若。
司马曜望着她,道:“朕知道,你背叛桃戈迎合归女,必定是有目的的,说吧,你想要什么,朕给你就是了,藏在心里头,可别憋坏了,将来朕百年之后,也不好同如笙交代,是不是?咱们都退一步,为彼此都谋个好处。”
司马曜素来是个狂狷之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这些,他倒是看得开的。
只是唯独对王法慧的生与死,他一直放不下。
席平听他所言,便也不再顾及什么,言道:“奴婢生于太原王氏,却非王氏子弟,只是一个老妈妈的女儿,生来便为奴,为奴二十三载,终日看人脸色,如今跟随桃戈进宫,奴婢也想像她一样,过着使唤人的日子,陛下可知,我不甘为奴!”
司马曜淡淡一笑,道:“你也想要一个名分,那好,朕便给你名分。”
席平正狐疑,却见司马曜言毕,当即转头看向周禄,吩咐道:“周禄,命中书省为朕拟旨,朕要册封席平为美人,赐居……赐居……”他说至此,故意停顿,而后方才接着说道:“啊,就赐居长定殿吧。”
席平未语,面无表情的望着司马曜,司马曜说罢,偏偏又与她继续说道:“让你与桃戈平起平坐,这样,她便不会事事都压在你头上了,你住的长定殿在东宫,桃戈住在漪兰殿还在永巷呢,连西宫都算不上,这样,你可满意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