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北冬季的雪,仿佛是怎么下都下不完似的,在傅绍昕的强烈要求下,准备出门的夏知才带上了毛茸茸的皮手套,和一条足以上下来回将夏知裹二圈的褐色围巾,围巾上还残留着傅绍昕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分外的好闻,夏知把鼻子埋在围巾,一张嘴微微的翘起。
她想,这就是最寻常的幸福吧。
一个责怪却透着关心的眼神。
一条刚刚好的围巾。
很快的来到了约会的地点,夏知,傅子靖和林二青自从都回到了翼北之后,便开始了每月雷打不动的闺蜜日。
外面寒风夹着小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往来人们的肩头上,而温馨的咖啡厅里,将风雪隔绝在了外面,温暖一室。
咖啡厅里开着暖黄色的灯光,轻轻的背景音乐流淌着,让人觉得这里午后的时光格外的奢侈安淡,哪怕外面刮着凛冽的寒风,这一刻,与她们无关。
夏知喜欢这样的静谧,二三好友相聚,这样难得的光阴里,可以放下所有心头的琐碎烦恼,静静的听上一首轻音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彼此最近的生活。
林二青永远是她们里面最不怕冷的一个,她穿着一身千鸟格的宽大呢子,一头紫色的头发梳的光亮的贴着头皮,脸上没有底妆,二颊之上有点点的雀斑,显得格外的生动俏皮,嘴唇上涂着鲜红的复古色口红,衬得她的肌肤有些苍白,但是这样的苍白里,又带着几分颓然的美感。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明明没有精致的打扮,可是就是分外的风情万种。
相反,傅子靖哪怕是怀孕也不忘记时时刻刻的保持着光鲜亮丽的形象,妆容整齐,纤长浓密的睫毛,永远妖冶的眼妆,搭配她一身白色貂皮大衣,简直不能再女神。
而夏知,裹着厚厚的围巾,相比之下,就显得随意了许多。
“你总是穿的这么少,现在咱们都是奔三的人了,也不懂得照顾一下自己,回头把这个带上,暖和一点。”夏知夹了一块方糖放进林二青的咖啡杯里,她知道她最怕苦,一定要把所有的糖都放进咖啡杯才罢休。
她是她们三个里面最理性的一个,所以总是在各个方面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们二个。
读大学的时候,她也总是充当了一个妈妈桑的角色,经常被她们嘲笑,说她是夏妈妈,但是自从毕业之后,林二青消失了一段时间,她们三个人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夏知也分外珍惜这样难得的情分。
毕竟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呢。
难得的林二青没有用调侃的语气回答夏知,而是偏头,目光落在窗外用身体互相取暖的情侣身上,语气几分落寞。
“穿的在暖又如何,能够抵御风寒的,从来都不是厚重的衣物,而是人情冷暖。”
傅子靖和夏知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读出了心疼。
“哎哟,林二青,你这酸溜溜的语气,改明儿个改行去做写手得了,还开什么酒窖,搞什么音乐投资啊。”
林二青回过头,呵呵一笑:“你丫的,老娘其实也是一个隐形的诗人好吧,不要打断我偶尔浪漫的情怀行不行。”
傅子靖一拍桌子,笑道花枝乱颤:“嘿,德行,还隐形的诗人呢,我看你是明显的湿人。”
夏知笑着搅拌着手下的咖啡:“小贱,你这孩子也得快三个月了吧,胎教可是很重要的,别以后把我干儿子教的跟你一样啊。”
傅子靖嘿嘿一笑:“那必须跟我一样才能讨得到媳妇啊,要不然软蛋一个,怎么跟我拐媳妇回来。说到这,你们赶紧快生啊,要是生个男孩就搞基,生个女孩就定亲,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别人都是坑爹,你这是坑亲儿子,我非得把你的豪言壮语给录下来,以后给我干儿子听,看他还认你这个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