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游返听到身旁人声响动,醒转过来。却见颜老矗立眼前,一脸怒意,方醒觉已到辰时约定之时。
“第一日便酩酊大醉,眼里可还有规矩?”颜老冷哼了一句。
游返慌忙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在院子石桌上睡了一夜,而楚谨此人,却早不知去处。此刻脑中仍晕晕沉沉,不由捂住脑袋,暗中下定决心不再喝楚谨这小子的怪酒。
颜老见他仍是一脸醉意,心中鄙夷,也不等他清醒完全,便带着他去见三娘,心想三娘见了他这副模样,定然不允,也省去自己劝他离开的口舌。
游返暗暗叫苦,随着他一路走去,不多时来到一个颇为雅致的小院,院内几个仆人见他们两人,询问了两句,便各自忙去了。
颜老带他来到一间书房前,那书房门紧闭,颜老正要敲门,只听里面传来声音,便收住刚要叩门的手指。
突然只听里面一人提声说道:“三娘,你这是何意?平常我为山庄也****不少心,朝廷达官贵人多,吃喝用度不高些,如何接待得周到?朝廷每年从山庄进货,花的不止万两,可全仗这些贵人说话。”
颜老听得是二庄主的声音,知道是其与三娘在议事,连忙退了几步,对游返打了个手势,令其在门外等候。
二庄主说完,便传来三娘的声音,却听不真切。
“砰——”却听得一声拍桌子的声响,二庄主的嗓门又提高不少:“庄文清,你居然安插耳目在我周围,时刻探听监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二伯?”
颜老脸上顿时尴尬起来,也后悔带游返来此,聆听到山庄里不光彩一面。游返只低着头,脑中仍是一片模糊,只心想原来三娘闺名是叫做文清,其它的也没听清。
书房中两人又说了几句,忽听“啊”的一声惊呼,却是庄文清的声音。
颜老还呆立当地,游返却脑中一热,几步上前,便推门进去。
待进了门,只见里面两人纷纷回头看他,都是瞠目惊讶的模样,二庄主庄书海正高举着一只茶杯正要掷落地面,被他突然打断,手举在半空,张着嘴,犹是可笑。游返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酒意至此终于完全醒了。
二庄主与三娘即使争执,也是他们内部之事,都是自己人,颜老正是知道这点,不便进来插嘴,不料游返糊里糊涂闯了进去,届时追究起来,逃不开责任,于是趁三人都惊呆时,喝了一声:“游返,你做什么?”
游返脑中电转,急忙躬身行礼道:“三娘,庄主有事请你过去一趟。特请小的与颜老少来告知。不知二庄主在内议事,倒是鲁莽了。”
胡诹了一条理由,游返心底反而踏实,心想大不了被轰出去,自己反正尚未是山庄的人,损失不大。
二庄主瞧了瞧他,缓缓放下手中茶杯,恢复神情,道:“你不是昨日在门口牵着白马之人?怎么会在此处?”
游返这时脑筋也转了起来,从容应答:“禀告二庄主,承蒙庄主收留,现时小的便在庄内替庄主办事。”
颜老也连忙告罪道:“都是老朽没管治好,这人刚来不懂规矩,还请三娘和二庄主见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