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山庄地铸造技术是独一份的,谁都取代不了山庄的地位,便是因为有其秘术在内。若是将这些秘密泄露出来,金剑山庄以什么立足?因此祖江有些不信地看了游返一眼。
游返从容道:“这回祖先生说错了。我方是真心诚意想和大家做生意。我是这么打算的,贵商行可以挑选十个匠人,到金剑山庄取经,我们全无隐瞒,任凭这些匠人学习山庄内的技巧。过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再派十人。人选你们可以随意定,但不能多,一多就乱了,不好指挥,这个祖先生肯定懂。”
见他点点头,于是继续笑着说:“但我们要求卖的兵器必然是要最好的,必须达到金剑山庄的水平,否则不允许出现在兵器架上。利润我们五五分账。你们商会和铁匠铺五份,金剑山庄五份。”
祖江皱眉道:“那一开始,这全汴京便得由金剑山庄供货了。”
游返道:“那是自然。这些店铺对外号称是金剑山庄的货,那自然得真的卖山庄的货,否则不成了欺诈。不过祖先生放心,等你们派的人学得了山庄的铸剑技艺,自然也可以自己生产。不过到时候我相信,山庄这边还是能占一些份额的。双方都不会亏。”
祖江眉头顿时舒展开,呵呵笑道:“游老弟真是好算计,这么一来,金剑山庄不但名头打响了,以后也没人敢私下卖假货了。正本清源,金剑山庄的口碑可是在汴京一地打响了。”
游返与他对望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谁占便宜,真是说不准,金剑山庄的秘技压在这头,这筹码不由得他不眼红。
两人又就细节探讨了一番,心中均是满意。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后,祖江道:“这初步的规划,这时倒也成形了。不过祖某尚且要与商会同行讨论一番,若是他们无异议,那过几天我们再聚一聚,祖某给游老弟引荐一番。”
游返道:“那是自然,东京人物风流,我是一介晚辈,还要多向诸位前辈学习学习。”
祖江笑了笑,便起身告辞了。两人又约好了后续联络方式,游返便送祖江一行人到了楼下。
走出门口,轿子早已到了门口候着了。
此时天色已黑,四周灯火阑珊,微冷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之气,令人神智为之一振。
祖江道了一声告别,便上了轿子。几个轿夫吆喝一声,便要起身。
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人声吵闹之中。游返站立之处目力所能及之处的街角,突然转过几个人,朝这里死命飞奔过来。其中一个中间摔了一跤,竟跌跌撞撞不及站起来,继续往前奔走,又倒地,又奔逃。竟是仓皇不堪。
后面又转出几个军士,穿着禁军服侍,以更快速度赶上,用刀柄击向这些人的后背,将其扑倒在地,往头上狠狠敲上一记。被敲中的人便开始捂着头在地上打滚,一时之间,地上呻吟声不绝。还有人直接昏厥过去。
游返和楚谨疑惑地对望了一眼,静静地看着这场变故。祖江轿子被面前的这番追逐挡住,也停住不启,揭开幕布看了看,向游返等人道:“看服色是禁军在缉拿要犯。”
楚谨轻声道:“看这被抓之人,似是江湖帮派中人。”
江湖帮派中人服饰上有统一标志,要么都着一色的头巾,要么执同样长短的兵器,还有些领口袖口开口款式雷同。眼前这些被禁军追辑的人,都是短袖麻衣,头上缠着方巾,臂膀裸露在外,似是一个帮派的人。
几个禁军士兵将眼前逃犯全部击倒在地,才慢吞吞将他们双手捆绑,押着往回走。这时后面才出现几个公差,上前询问几句,与禁军士兵交谈几句,才点了点头。
祖江似乎见到了认识的熟人,连忙下了轿子,招手道:“周捕头……”
不远处一个公差回头一看,连忙走过来道:“祖公怎么在此处。这里危险,还要多避着点。”
祖江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游返等人也竖起耳朵。
周捕头道:“出了一件大事,有个朝廷官员被刺杀了。”
众人不由都吸了一口冷气,皇城跟前,天子脚下,居然会有官员被刺杀,这置朝廷的颜面于何处。
祖江又问道:“是哪位大人被杀?”
那周捕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只知道是位军中大员。光亲兵便有五十人,是刚刚进京的。走到城中,被两个江湖帮派给堵着路。那两个帮派说来好笑,听说是在那里私斗比武,起了纷争,因而堵着路。那大人的亲兵便前去阻止开路。没料到突然后面掩杀过来一批黑衣人,便直接将那位大人给枭了首,手段极为残忍。”指了指被禁军士兵捉住的江湖中人,道:“这飞鱼帮的人就是刚刚堵路的帮派之一,这些禁军士兵的主将被杀,他们自己也难免被降罪,疯了似地将现场所有人都缉拿了。祖员外可要远远躲开,莫正中了这些兵油子的刀口。”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正是一名禁军士兵狠狠击打在一个飞鱼帮众的身上,直接打得那人头破血流。这些人堵着路导致朝廷大官被刺杀,自己脱不了干系,但也得等到开封府审问。这人这么折在这些禁军士兵手上,十足倒霉。
游返和楚谨与祖江各自离去,绕开冲突发生之地,回到了祥福客栈。派出手下人出去打听。
到了半夜两更,终于传回一个小道消息:“刚刚被选中做武林盟主的儒将周醒被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