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众人去祭炼新到手的法器后,颜辉独自走进练功场一隅的休息室。
从昆仑山飞回来的途中,他一路上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此刻放松下来,这才得空细细研究从玉简上获取的信息。
用心感受了一下信息,颜辉这才得知昆仑山那处洞府的来历。
原来,那处洞府的主人姓徐名多情,自号多情居士,乃是大唐贞观年间一名进士,好游名山大川,无意间寻得一本叫《长生录》的修道秘笈,转入修道一途。
徐多情辞官修道,本求长生不老,加之其去修道界后鲜有人骚扰,所以进境甚。可惜在元神即将大成之时,徐多情卷入了一场纷争,在帮一位老友助拳之际和一个魔头拼了个两败俱伤。那魔头虽然被击毙,但徐多情却也中了阴狠绝户的歹毒法术“天魔蚀神手”。
中了“天魔蚀神手”之人,无论怎么勤修苦练,自身修为非但毫无寸进,反而与日俱退,直至减弱为常人,除非是元神大成,拥有半仙之体,否则都不能幸免。
修道界的高手哪一个不是活了几百年、上千年的“怪物”?一旦法力消失殆尽,也就成了风中残烛,能熬得了几天?
徐多情法力一天天减退,任他怎么苦修也无济于事。心急如焚之下四处寻求灵丹妙药,甚至连修道界最难求的九转还魂丹都让他弄到九粒,奈何连服两粒还是于事无补。
修道界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法力倒退就意味着地位的下跌,同时,仇家也会闻讯找上门来。
万念俱灰之下,徐多情趁法力还足以穿越修道界和人间界的结界通道之际,重新回到人间界,希图寻一个根骨奇佳的弟子来继承衣钵。哪知人间界灵力较修道界弱了许多,法力衰减的度也快上了几倍,因此还没等他如愿觅到佳徒,修为就已经退化到了化神中期。时不他待,徐多情迫不得已只好在昆仑山中觅了一处所在,用残存的法力草草建造了这处洞府,一个人孤独地在洞穴中了断残生。
了解到这些,颜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洞府看起来工程虽然庞大,但里面的格局却甚为简陋,盖因徐多情法力减弱过快之故。
徐多情对地相风水颇有研究,将洞府建在地脉活动频繁之处,若地脉有异动,洞府自会现世。
徐多情生前嗜好炼器之术,石室之内的每件法器都是他亲手炼制,其中犹以叶枫选中的那柄薄如蝉翼的飞剑“无痕”为佳。用《长生录》的高深法门驱使“无影”,即使是化神期境界的修道者也难辨踪迹,乃是徐多情未修炼出元神分身前所用的兵刃。
至于羊脂玉瓶里的七粒丹丸,便是徐多情苦苦觅得的九转还魂丹。
安排妥当后,徐多情将事情原委及一身所学悉数录于玉简之上,这才施展兵解之术转世投胎。至于下一辈子是人还是畜牲,却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长生录》分“忘情”、“忘情”两卷,上卷“忘情”立意于遁出红尘俗世,忘情忘性,天地为之所用;下卷“多情”则是当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还复自然心性,人与天地浑然一体,这也是成仙得道的境界。
细看之下,颜辉马上意识到《长生录》不简单,比《玉虚真解》和《混元功》要强上不少。
“胖子、眼镜他们法术学了不少,但欠缺的是淬炼真元和灵活运用法力之道,这《长生录》讲求境界体会,修炼心得也详细,正好适合他们修习。”一念至此,颜辉当下便打定主意将《长生录》转授给李华等人。
信息的最后是对那枚黑色戒指的描述,颜辉一看之下,却颇觉失望。
原来这黑色戒指是徐多情在寻得《长生录》的时候一并得到的,然而徐多情花费了很多心思,也未现这枚戒指有什么玄妙,于是当作饰物佩戴。希望后世能有人破解其中的奥秘。
这个徐多情距离元神大成仅仅只差一步,在修道界也算是有数的高手了,可惜最终落得个兵解转世的凄惨下场。不知怎的,颜辉心头突然想起龙言道人临死时所说的话,不由得感慨万千。
“三尺青锋埋荒冢,修道一途失魂人。一旦踏入了修道的门槛,就再无退路,只有修炼出大神通才能自保,不成仙,便成仁!”
良久,颜辉默叹一声,走出休息室,把李华、叶枫及一帮徒弟召集到一处,将玉简灌输到自己脑里的信息简略复述了一遍。
末了,颜辉对众人说道:“归元派的御剑之术有独到之处,但其他的功法却实在不咋样,今后大家就学《长生录》上的法术吧。”
李华一听便来了劲头,兴奋地插嘴道:“不如我们也弄一个门派,名字就叫龙虎门。”
叶枫摇头道:“成立门派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个名字太张扬了。”
颜辉沉吟了一下,说道:“嗯,眼镜说得对,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我看干脆叫‘天机门’好了。”
顿了一顿,颜辉转头对骨龙等人笑道:“以后天机门还要靠你们撑门面哩,大家现在努力修炼,以后一起去修道界抢地盘。”
一听说抢地盘,一群混混顿时来了精神,纷纷七嘴八舌表自己的意见。于是,在一片吵闹声中,由一帮修道小白组建的“天机门”正式宣告成立,颜辉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掌门人,
吵闹过后,颜辉便把《长生录》悉数传给了众人。多情居士的修炼心得甚为详细,所以颜辉也不担心众人会练出岔子。
折腾了几个小时,待颜辉回到家时已经临近晌午。
慕容静听见关门声,从卧室里走出来,问道:“阿辉,你带他们去哪里历练啊?怎么现在才回来?”
颜辉冲慕容静眨了眨眼,笑道:“意大利。”
“啊……”慕容静颇为遗憾地说道:“你昨天怎么不早说?不然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啊,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国呢。”
“你以为我们是去观光旅游啊,我们是去砸人家场子。”当然这话颜辉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说出来。说真的,在佛罗伦萨和罗马闹了两次事后,颜辉也不想再到意大利折腾了,事不过三,他可不愿去挑战教廷的忍耐极限。
走到沙上坐下,颜辉呵呵一笑:“以你现在的功力,要想出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别说是意大利,就是你想去南极看爱斯基摩人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