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爷,有话好说,咱们贵和班,绝对不是什么贼人,跟那位也不相识,还请您明察……”
说着,抱拳为礼,右手两指之间,却是夹着一张银票。
张旅率略一沉吟。
泥鳅不等他回礼,放下双手的同时,很隐晦地将折叠好的银票,扔向张旅率的左手方向,被张旅率轻而易举地接到。
嘿嘿一笑,泥鳅转身,对着侯三说道:
“三爷,您看,这次是小班不懂得规矩,下一次再到贵宝地,断然不会这样,台上的财货,按照您说的,我们分文不取,这里还有些礼物奉上……”
说着,同样一张银票,递到了侯三面前。
侯三却没有那么好说话,冷哼一声,都没接银票,转身凑到张旅率的耳边低声耳语。
以泥鳅的耳力,勉强能够听到几个字,“小娘子……全是钱……抓了他们,全是咱们的……”
泥鳅心里咯噔一声,最坏的情况还是生了。
侯三不想放过贵和班!
这侯三能够被承天军放到承天镇,代替他们敛财,除了不怕死之外,必然精通敲骨吸髓一般的敛财手段,他看到了贵和班衣着华美,泥鳅又出手大方,必然动了贪念,再加上有以前乱七八糟的积怨,肯定要把事做绝。
果然,张旅率听了侯三的话,眼中精光一闪,右手高举,就要下令。
泥鳅回头,甩给杨凤楼一个“没有办法”的无奈眼神,转过头来,左手已经摸向了藏在身上的腰牌,准备亮明身份。
就在此时,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且慢!”
侯三不干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真是诸事不顺,白白挨了一顿揍不说,请来靠山之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打断,不由得破口大骂:“又是哪个龟儿子,要坏你家三爷的好事?”
却不想,话刚一出口,就被依为靠山的张旅率狠狠抽了一巴掌。
侯三都傻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只见张旅率露出温和的笑容,向着二楼走廊上的一人一抱拳。
“哈哈……没想到厉旅率厉老哥也在这里,搅了你的兴致,抱歉抱歉啊……”
二楼走廊上之人,虽然身着便服,却也难掩浑身上下凛冽的气势,一看就知道也是军旅众人。
他也是一抱拳,语气却算不得客气。
“张老弟,久违了,有个不情之请……今天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我们都看到了眼里,和贵和班没有关系,你手下的这条狗,要是想要钱,可以,不过,我家大人很是喜欢这贵和班,人,就别带走了!”
张旅率脸上顿时一黑,却也因为侯三辱骂在先,即便被历旅率当面指责,也作不得,更关键的是,历旅率言语中提到了“我家大人很是喜欢”,也就是说,这位大人,就在二楼包厢之中,要是只有厉旅率的话,他倒不怕,不过要是涉及到那位大人,即便自己身后的那位,恐怕也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张旅率倒是也能屈能伸,想明白之后,哈哈一笑,“好说,好说,您厉老哥既然为贵和班作保,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兄弟们出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回,这台上的财货……”
“请便。”
“好。”张旅率一挥手,自有麾下的军卒上前,将原本贵和班的赏钱,全部收走了。
侯三却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这个层级的争斗,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搀和的,自然,就把目光转向了泥鳅,更确切地说,是泥鳅手中的银票。
泥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峰回路转,不过也知道没事了,当然不会再给侯三面子,见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手指微动,折叠好的银票在手指之间上下翻飞,突然一停,慢慢放回了怀里,还轻轻拍了两下。
侯三气得差点晕过去,阴冷地看了泥鳅一眼,转身走了。
这一切,自然看在张旅率的眼中,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和厉旅率打了声招呼,带着人走了。
看着他们走了,泥鳅冲着两楼一拱手。
“多谢相助。”
那厉旅率很是客气。
“不敢当,不敢当,我家大人,请几位,上楼一叙。”
说着,还特意向高台之上的杨凤楼和柴飞一抱拳,很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