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俞帮主还是个性情中人。没错,落霞与鸿雁齐飞,江水共长天一色。不行,我要赋诗一首。鸿雁——问苍天,天空有多远。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李天宇边说着边毫不顾形象地自斟自饮了起来。
“天哥,你这也叫诗吗?还不如前两句精妙呢。”崔颢白眼道,不过却依然没好意思动筷。
“咯咯咯咯……李帮主真是个妙人。两位帮主也不必客气,尽管当作是在自己家中便是。既然李帮主刚刚说这是场鸿门宴,那妾身倒是好奇李帮主此番到底算是汉王呢还是楚王?”俞帮主也不禁被李天宇的作为给逗乐了,旋即又轻松地问道。
“这个嘛,从来局势上来说,我应当是楚王的,不过从结果上来说,我自然是那汉王了。俞帮主,您也别也客气,来,喝点酒。”说罢李天宇便端起了酒壶,俞帮主见势连忙双手端起了酒杯,谁知下一刻李天宇却是为陈友亮满上了。
俞帮主见此情形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不禁莞尔一笑,搁下了酒杯继续说道:“李帮主言重了。关于之前我帮同贵帮的恩怨,我也是大概听说了。当时那刘舵主在葛家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有句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眼下既然那葛家已然倒下了,你我两家又何不握手言和呢?毕竟贵帮和我们还未到那楚汉之争的地步。您说不是吗?”
这话倒是不假。之所以会被那武大郎暗中设计陷害,确实是由那葛公子引起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之前在那秦家画舫上同那葛公子结下了仇恨才会有后来的事的。
“那我倒要问问俞帮主,眼下这葛家你们又打算如何处置呢?”李天宇虽然心里赞同对方的说法,不过却是没有过多表现出来,而是这样反问道。
“这个李帮主无须担心,妾身能向您担保那葛家不会再出现在这扬州城便是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同贵帮握手言和呢?抑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俞帮主,想必你多少也听说了,先前我们天羽盟总部可是差点被贵帮的刘舵主给一把火烧掉,帮里的弟兄们也算是在那鬼门关走了一道。恕我直言,若您现在就想单凭这一顿饭便让大家一笑而过的话,那过不了今日,帮中便会有弟兄们揭竿而起的。”李天宇满脸堆笑地说着,同时还不忘动着手中的筷子。
俞帮主见眼前这人一边说着自己不会被这样一顿饭所收买,一边又狼吞虎咽地吃这吃那,倒真像是没吃早饭空腹而来的。如此做派哪儿还有那一帮之主的风范。
“李帮主说笑了。今日这场宴席仅是妾身代表我帮来向三位帮主赔罪的。先前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因为接下来我想同贵帮商谈些合作的打算。”就见俞帮主一边为三人斟着酒水,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合作?”陈友亮和崔颢听到这话却是有些惊讶,他们不知道这对头会和如何来跟天羽盟合作。
“你且说来听听是怎么个合作法。”李天宇继续边吃着边问道。
“正如三位帮主先前所见,那两只货船上的物资均是我们代那约翰公子置办的,我们要一直负责帮他把货物运到东海岸边。眼下葛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所以我想把这金陵至扬州再至海陵县的船运营生转交于贵帮来做。不知李帮主意下如何?”
“你是说让我们天羽盟的弟兄来帮你跑这一条航线?想来这船运的营生也赚不了多少吧。再者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呢?那约翰先生我也见过了,我何不直接找了他揽走这门生意呢?”李天宇听了她的合作法后,却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闹闹的,采购的美差交给你负责,运输的苦活儿让我来干,而且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利润空间。
“李帮主,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不妨实话告诉你,即便你私下同那约翰公子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想他也不可能会离开我们的船只的。整个江浙一带,先不说这航线能从金陵跑到东海的就我们一家,单是那货船的规模想来便再无他家可同日而语。所以我想那约翰公子暂时应该不会为了别人而得罪于我们。因此还望李帮主能好好考虑考虑。”说罢俞帮主端起酒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然后端起向三人敬了敬便一饮而尽。
闹闹的,我说这娘们怎么一副有恃无恐,信心十足的样子。敢情她还掌握着关键因素呢。李天宇一时陷入了沉默,而一旁的陈友亮和崔颢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做出决定。
“我想知道若是按你所说接下这段航运的话,每年能给我带来多少好处。”良久后,李天宇终于开口缓声问道。
“这个自然少不了大家的好处,为了表示同李帮主合作的诚意,我可以将每年船运利润的五成让与贵帮,不知李帮主意下如何?”
“五成?”陈友亮听罢却是极为震惊,将五成的利润让与天羽盟,那便等同于将半个盐帮送了过来。这般自废武功来寻求合作,着实是带了很大的诚意。
“五成?听起来倒是个大手笔,蛮诱惑人的。不过我一成也不要,我只要那约翰先生所有物资的置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