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洵虽然也是王家的后人,却不是王阳明这一支。业洵的哥哥,宁波市舶司提举王业浩提醒业洵说:“我们不是王守仁的后代,照条律不能继承爵位。爵位和财产最终还是会落到叔父先达头上,必须想个办法。”
于是便与老三先通说:只要扳倒先达,将来爵位归你,财产则归业弘所有,两人各取所需。
突然有希望继承世袭伯爵,先通喜出望外。
两家联合造谣言说:先达是抱养的。
谣言越传越广,竟然像真的一般了,兄弟两人立刻势成水火,继而在余姚县和宁波府打官司,原本这个案子很简单,先达可以轻松获胜。
但是,先达此人鲁莽无脑,家中悍妻贪婪成性,余姚县城几乎人人厌恶,所以,地方官员全都偏向先通。
于是,县府两地都认为先达是抱养,即便官司打到浙江布政司也还是输,继而闹到朝廷里,朝廷现在内忧外患,根本无暇理会。
无奈之下,先达父子又找王业洵的麻烦,王业洵却是个武举,根本打不过。
于是,只能时常来找罪魁祸王业浩的麻烦,期望通过闹事让王业浩的提举官坐不稳当,也好出一口气,因此,就有了常威眼前这一幕。
这件事深深的启了常威,“市舶司是独立衙门,直接归南京户部管辖,浙江地方无权干涉,要是跟这个提举官王业浩搭上关系,以后就无需害怕浙江布政闽承弼从中作梗了。”
考量一番之后,常威喝一声:“官衙之中行凶打人成何体统?给我住手!”
一句怒喝,让王先达父子愣住了,进而见常威一行是商人打扮,骂道:“哪里来的贱民?敢管我世袭新建伯的事情?活腻了吗?”
“你是个狗屁的伯爵,朝廷还没判呢!”施大瑄这四个锦衣卫横行惯了,那受的了这种轻视,上去几巴掌打的王先达父子晕头转向。
父子两人还待反抗,常威直接两脚将他们踹出门去。
王先达父子见不是对手,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多谢几位援手!”王业浩先谢了常威,然后遣散众人,“唉,家门不幸,让诸位同僚看笑话了,都散了吧。”
“大人,我等是来领取船引的。”常威递上邵泽的身份凭证,王业浩见是个百户,加上先前还帮了他,麻利的办好了船引文件。
常威却不急着走,悠然说道:“大人可愿意摆脱这个麻烦?”
王业浩双眼一亮,道:“麻烦?邵百户指的是?”
常威淡淡的说道:“自然是王先达!”
“邵百户想如何解决?这人可是个无赖,而且因为爵位之争,他可是个惹人注目的人物。”王业浩隐晦的点出,不能杀人灭口。
常威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我是应天府常威!”
王业浩又惊又喜,“常威?可是常解元?”
“正是!”
王业浩眼中露出无比兴奋的光芒,“失敬,失敬,听说解元公做了锦衣卫北镇抚使,可是真的?”
常威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可以帮你打赢官司!”
王业浩腾地起身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