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赎罪！事情还没有查清——”李世民的目光淡淡地从我的脸上扫过，带着一抹怜悯一抹复杂。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是她，这个不祥的女子，迷惑了朕的儿子，害死了朕的皇孙！这样的祸害，朕非杀不可！”李渊目光冷厉，举剑再次逼来。

“皇上，今日是德妃的寿诞，杀戮恐怕不详，请皇上三思！”红拂拉着我一把跪下。

“那好吧，把这个贱人押入天牢，明日问斩，以儆效尤！”李渊终是撤下了手中的长剑，厉声道。

“其实，何必等到明日，臣妾寿诞要紧，可是皇家血脉更加要紧！”尹德妃不动声色地拉了拉李渊的衣袖，媚声道。

“是啊！皇上，贱人不除，恐怕无双姐姐醒来心里难安！”韦飞羽义愤填膺地符合道。

“这个嘛？”李渊沉吟着踌躇道。

“慢着——”李世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霜。

“怎么，世民，事到临头，你还要包庇她吗？”

“不，我的孩子是她杀死的！所以，父皇，请求让儿臣亲自过问此事！”李世民的脸颊上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的眼睛穿过我，连一刻都不愿意停留，而是直接投向了一个极其遥远的所在。

“我没有下毒，也没有杀害你的孩子！”噙着一抹冷静，清清楚楚地回答他。

“可是，事实证据俱在，宇文新月，这张脸，这个人，曾经让我魂牵梦绕，可是这颗心，怎么这样丑陋？我说过，会给你名分。可是，为什么就这样——迫不及待？！”刷的一声，长剑出鞘，他的眸光也如同锥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这样的他，不再是我所熟悉的欧阳天，不再是那个多情温柔的李世民，这个他，到底是谁呢？

“李世民，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下毒，也没有杀害任何人的孩子！”苦笑着看向他，手指不由自主滑向了剑锋：

“我只是寒心——我和你，原来不需任何人的挑拨，就可以这样拔剑以对！感情淡薄至此，结果，早就不重要了！”任凭血痕如丝如缕地将剑刃包裹住，心里最后的一丝火光也在同时化为灰烬！

他的手指一抖，手中的剑“哐当”一声随即落地，然而不等我看清他眼里的神情，他一个回身，决绝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上：“把她带下去，押入大牢！看管仔细，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那白色的衣袂上，殷红的血滴清晰可见，犹如一点点含苞欲放的红梅花瓣，更像是一点点渗入心底的血色泪痕。